林颂和韩相简单吃过早饭, 便准备出发去水库。
黄豆似乎知道要出门,兴奋地围着两人的脚边打转,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她乖乖坐在韩相自行车前杠的布筐里, 好奇地东张西望。
水库离厂区不远,到了目的地,林颂找地方下竿。
韩相抱着黄豆跟着林颂,黄豆起初还老老实实地趴在韩相胳膊里, 但没多久就被一只翩跹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挣扎着要下去追。
韩相只好把黄豆放下, 叮嘱她不许靠近水边。
小家伙倒也听话, 只是在岸边的草丛里嗅来嗅去,自得其乐。
水面许久未有动静, 林颂也不急,调整了下姿势。
阳光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 一阵压抑着的窸窣声和低语声, 顺着风从侧后方的灌木丛深处传了过来。
韩相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皱了皱眉。
那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急促的喘息,还伴随着女人极力压制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林颂此时也注意到了,警觉地睁开了眼,与韩相对视了一下。
什么情况?
那声音的来源, 就在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一处灌木丛后面。
韩相示意林颂别动,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站起身。
他借着树木的掩护, 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小心挪动了几步,拨开一层枝叶望去。
只看了一眼,韩相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头。
他一脸慌张, 快步回到林颂身边。
“怎么了?”林颂看韩相这副样子,用口型无声地问。
韩相的表情有些尴尬,凑到林颂耳边:“……是一对野鸳鸯。”
野鸳鸯?林颂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个年代,可真是够……大胆的!
林颂有些好奇,悄悄探出头,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去。
只见灌木丛后一块被踩倒的草地上,一对看不清面容的男女在一起纠缠。
在草丛里扑腾的黄豆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边的异常动静,好奇地竖起耳朵,歪着脑袋就想往那边凑。
林颂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家伙捞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同时用手捂住了它的眼睛。
“小孩子不能看。”她对懵懂的黄豆说。
说完,自个儿在那目不转睛。
那边并没持续太久。一阵急促的闷哼和短促的尖叫后,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接着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似乎是一前一后地快速离开了。
等那边彻底没了声响,林颂才松开捂着黄豆眼睛的手。
小家伙不明所以地甩了甩头,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抗议刚才“天黑了”。
韩相看着林颂兴致勃勃的样子,若有所思。
晚上。
韩相背对着屋门站在院子中央,晚风吹过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转过来。”
林颂的声音从藤椅那边传来。
韩相喉结滚动,慢慢转过身,渐暗的天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又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滑。
“往前些。”林颂又说。
韩相挪了两步,有些不敢看她。自己几乎全果,对方却穿戴整齐。
林颂绕着他走了一圈:“冷么?”
韩相摇头,耳根却红得发烫。
她忽然伸手按在他心口,掌心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这么紧张?”她轻笑。
鸡窝里传来窸窣响动,几只母鸡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过了一会儿,它们把头埋进翅膀下,仿佛非礼勿视。
—
马大姐这两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她这个人,最喜欢干两样事,催人结婚和催人生孩子。
苏慧听到马大姐要给她介绍对象,心里叫苦不迭。
她心里装着的是陈书记许诺的“远大前程”,是将来可能接替林颂的工会主席位置。
这些介绍来的男青年,哪个比得上陈书记?
陈书记虽然年纪大些,但那份权势和带给她的优越感,同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她又不能直接跟马大姐说她和陈书记的关系,于是摆出那副怯生生又带着点为难的样子,说她不着急个人问题,以工作为重。
马大姐只当苏慧是姑娘家害羞,反而更加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