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潘雪说:“潘云鸿的心,早给了安妮,这么多年未婚未娶,也是在等安妮回头。你嫁给他,或许能得到他的人、他的钱,但得不到他的心,你以后会很痛苦的。”
“我听谢瑛讲,安妮已经嫁把西洋人了。”梁颖不解:“潘云鸿真爱她,岂会眼睁睁看她嫁人,以他的手段,要想阻止,轻而易举。”
“梁小姐没真心爱过人吧?”潘雪耸耸肩膀,因扳回局面,面孔有了一层神气,说:“爱是什么,爱不是占有,是包容、退让、成全,祝福。你想想,你在潘云鸿这里,又得到过什么?”
梁颖淡淡的:“爱是这世间最飘渺不定的东西,我不需要他的爱,给钱就行。”
潘雪恼羞成怒:“你这样的三观,不以为耻,反倒为荣,还公司老总,呸,和妓女有啥分别。”
“当然有分别。”梁颖嘲讽:“嫖客不会想娶妓女,但潘云鸿要娶我。”
她和潘云鸿间的纠葛,还轮不到潘雪这个女人来说,不过是潘家的养女,后遇人不淑,受尽为难,她的身份是运气给的,她的爱是失败的,有啥资格在她面前大谈特谈什么是爱,脸皮真厚。
“潘太太,你来寻我这步走错了。”梁颖说:“你该去寻潘云鸿,劝他回心转意,比来骂我要强百倍。”她起身离去。
下班回到复兴中路家里,亮着灯,梁九利早来了,腰系围裙在灶台忙,看到她说:“快点洗手,好吃饭了。”
梁颖把脸上的脂粉洗干净,才坐到桌前,红烧肉,椒盐排条,炒青菜,鱼头豆腐汤,梁九利盛饭给她,嘴里说:“一个姑娘家,冰箱里空空如也,平常吃啥,光点外卖了是吧,重油重盐,又贵又不卫生。我跑了菜场一趟,把冰箱装满了,不要懒,一个人,一荤一素一汤,不费啥力气,简简单单,吃了干干净净。”
梁颖不吭声。九利说:“复兴路菜场的菜价真贵呀,还不新鲜,比起我们那块,要贵一倍不止,以后每十天,我买好送过来。”
梁颖仍不吭声。九利挑红烧肉里香菇,到她碗里。一大朵黑黑饱满,她咬一口,低头吃着。
饭吃罢,九利要去刷锅洗碗,梁颖这才说:“放在那,我自会收拾,讲正题,陈凤琳的事,你如何打算?”将病历及b超复印件递给他。
九利不接,说看过了,狡辩说:“这也不能证明,她肚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她这个人,私生活混乱的很。”
“梁九利,你真是一句话,就能让人生气。”梁颖深呼吸问:“你难道打算让她生下来做亲子鉴定?”
“那肯定不行。”九利连连摇头:“我说给她钱补偿,就不肯,不要。非要我帮她把公司税务摆平,我哪里敢,违法乱纪的事体,被发现要做牢的。”
“你还算脑子清爽。”梁颖说:“陈凤琳给你三天时间,不同意就要去你单位、去家里闹,最坏的局面,你身败名裂,丢掉工作,妻离子散,父母闹心。”
九利面如土色,握住她胳臂央求:“阿妹呀,现在我走投无路,到了绝境,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再帮阿哥一趟,最后一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梁颖气得咬牙切齿:“你要安份守己,守着自己的小家庭,不去外面胡搞,会得是现在这副样子。陈凤琳明显道行比你我都深,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说我怎么帮你?我也没办法呀。”
“你不帮阿哥,阿哥下半辈子就完了。”九利悔不当初,落泪说:“我也是鬼迷心窍。和谢瑛被迫分手,娶了栀栀。我知道自己,根本忘不掉谢瑛,愈和栀栀相处的久,她的粗俗狭隘毫无品味,愈显出谢瑛的优雅精致高姿态,我恨我怨我怪自己不珍惜,这样时间长了,我愈感到空虚寂寞孤独,也就此当口,陈凤琳趁虚而入,我一时糊涂,没有把握住自己。阿妹啊,当初你要不把谢瑛带回家,我永远见不到她,就不会有交集,我这山猪吃不到细糠,也不会生出非份之想,这些事也就永远不会发生。”
作者话:看到读者亲们对我的鼓励留言,平生因为写文,能与你们相遇相知,是我选择写作最大的惊喜,再次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