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琼芳、积霖,前者站在容承渊那边下注,后者跟了卫湘这边。卫湘命人取了只木匣来让人将赌注都装上,仔细地收起来。
而后容承渊与张为礼就要告退,卫湘却起了身,笑说:“正好,咱们同走吧。我既押她今日就可能坐不住,便去清凉殿等个热闹去。”
琼芳与积霖掩唇而笑,容承渊抑扬顿挫:“娘娘这是胸有成竹,还是想陛下了?”
众人又笑了一阵,卫湘品出他话里的酸味,斜眼一瞪。
一行人这便出了门,到了清凉殿外,琼芳三人自停下了,容承渊与张为礼有意去角房等了等,卫湘便自顾先入了殿。
朝臣们又正廷议,见卫湘进来,文臣们一如既往地虽见怪不怪却懒得多看她一眼,武将们也一如既往地颔了颔首。卫湘噙着笑,自顾坐到御案一侧,不多时就听出他们仍在议那边关布防之事,但现下过了月余,事情已定了,如今在聊的只是布防的细由。
卫湘听出事情的大致安排一如她先前所言,心生欢喜,抬眼见皇帝手边的茶已饮了大半盏,便端起来退去了侧殿,用心为他上了一盏新的,是他近来偏爱的白毫银针。
因廷议本身已至尾声,她沏茶的这片刻工夫朝臣们就告退了,卫湘将茶奉去时被楚元煜一把攥住手,接着用力一拉,令她坐在膝头。
她不满地觑着他,他睇了眼桌上的茶:“什么意思?布防合了你的心思,赏我的?”
“这叫什么话?!”卫湘在他胸口处一推,杏目圆睁,“臣妾见这安排合了意,高兴自己有长进,更高兴与陛下想到了一处,让陛下说成什么了!”
“我知道。”楚元煜乐不可支,在她额上一吻,旋即端了茶来饮。
卫湘耍小脾气似的赖在他怀里:“陛下也不夸夸臣妾?臣妾算不上陛下教过的聪明学生?”
楚元煜屏笑,认真看着她说:“你是最聪明的一个。”
卫湘立马说:“那还是皇长子更聪明。”
说着她并不看他的神色,伸手从御案上的漆盒里拣了两颗蜜饯,左手那颗送到自己嘴里,右手那颗往他口中送。
楚元煜忍俊不禁地吃了,卫湘细品了品,复又笑道:“这蜜枣腌得好,一会儿臣妾要装一匣子走。”
楚元煜又笑:“看看御膳房还有多少,让他们都给你拿去。”
正这样说着,容承渊疾步进了门,卫湘原当他是如常进来当差,却见他在御案前就停下来,躬身垂眸:“陛下,皇后娘娘说有要事求见。”
——呀,这么快呢?
卫湘美眸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容承渊,容承渊与她目光一触即又低下。
皇帝露出几许不耐:“什么事?”
容承渊道:“娘娘没说,只说要面见陛下。”
皇帝摇摇头:“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