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恪贵嫔一下子抬起头,摇着头奋力辩白,“不是梦……绝不是梦!求陛下彻查!”
皇后凝神道:“贵嫔醒来便要传御医太医,是为着这个?”
恪贵嫔连连点头:“臣妾回想他们的话……显是对臣妾平日所用之物下了药,御医或许查的出。”说着又看向皇帝,央求道,“求陛下在此坐镇,让御医一一验过臣妾房中之物吧!”
皇帝眼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是下旨:“传御医进来。”
容承渊转身亲自去了,很快,几位御医、太医一并进了门,先施了礼,便先为恪贵嫔诊了脉,继而开始一一查验。
恪贵嫔心绪不宁地等着,眼睛左顾右盼地盯着每个人,迫切期待着结果。只是这样的查验并不那么简单,忙碌了大约两刻后,御医们只回话说恪贵嫔的脉象并无中毒之状,近日所服的一应吃食、汤药也无异样,其余所用之物则需带回太医院细查。
皇帝颔首应允,恪贵嫔没能得到结果,愈显不安,莲贵嫔见状谏言道:“恪贵嫔既说身边的宫人存了异心,咱们也说不清是不是做梦,不如先送到宫正司查个明白。换一批人伺候恪贵嫔,她也好安心。”
皇后叹道:“这话有理。”
容承渊不待皇后发话,便又睇了个眼色,即刻又有御前宫人们进来,将恪贵嫔房里的宫人都押出去,不当值的也自有人去房里押了。宫人们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不敢大声告饶,只闻轻声啜泣。
众人都瞧得出皇帝面上的疲惫与不耐,皇后便安抚恪贵嫔一番,又适时的开口,劝皇帝先回去歇息。
嫔妃们于是也就告了退,卫湘回到清秋阁才刚躺下,容承渊赶了过来,她便又撑起身,望着他问:“你今晚当值,这会儿过来不打紧么?”
容承渊笑着摇头:“恪贵嫔这事牵扯太医院、宫正司,我自要四处交待一番,没什么不妥。”
他说着在她榻边坐下,问她:“说说吧,为何去请陛下?”
卫湘一喟:“我只觉得这事不对劲,硬要说哪里不对,却也说不好。”
容承渊想了想:“说说经过?”
卫湘就将恪贵嫔醒来后的事详细说了,不敢遗落一个细节。容承渊凝神静听,心里也觉出几分古怪,但和卫湘一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最后,卫湘道:“硬要说点古怪的,就是这消息似是专门先递到我这里的,文丽妃、凝昭仪从前协理六宫那么久,得到消息却比我都晚,我梳妆之后又等了许久才听傅成来回话说凝昭仪出了门,文丽妃还要更迟一些,可明明她们离恪贵嫔与皇后都比我要近很多。”
容承渊沉吟道:“倘是这样,让你第一个赶去许是这个局的第一步,但你等了等,让旁人都先去了,这局许就破了。”
“若真破了就罢了。”卫湘沉了口气,“我只怕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