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柔从未如此崩溃过。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地被迫藏身于狭窄的衣柜中,身前是冰冷的硬木板,背后却是方隐年宽厚炙热的胸膛。
那具结实强壮的身体极有压迫感, 几乎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榨了个干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然,姜以柔也根本不敢动。
因为外面就是方镜麒和姜渔这两个难缠的高中生, 他们正到处“搜查”着这间待客室, 试图在房间里找到她的身影。
姜以柔浑身僵硬,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警惕又恐惧, 生怕制造出一丁点儿动静,从而暴露出自己的行踪。
姜以柔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1】
那条由她精挑细选出的黑色礼裙已经被方隐年这个狗东西扯坏了,衣服松松垮垮地不成样子, 她现在不仅一身狼狈, 那泛红的面色也无声地透着暧昧,根本见不了人。
更何况她和方隐年还躲在狭小的衣柜里,他们这个特殊的处境,以及这个难堪的姿态, 摆明了做贼心虚,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刚经历过什么。
如果被姜渔和方镜麒这两个未成年小屁孩亲眼看到她这副模样……姜以柔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衣柜里狭窄而昏暗,连空气仿佛都黏稠了几分,让姜以柔直感觉喘不过气。她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情况下,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锐了。
姜以柔浑身紧绷地呆在衣柜里, 动都不敢动一下, 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两个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无心享受快乐的余韵,从大脑到身体都高度紧张,全神贯注地听着衣柜外的脚步声。
然而, 就在她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时,方隐年做了一个让她几乎尖叫出声的动作。
方隐年膝盖微抬,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肢,紧贴着她后背的身躯微微一沉。
姜以柔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此时发生的事。
姜以柔瞬间头皮发麻,差点惊呼出声,所有声音却被捂在嘴上的那只大手堵了回去。
她开始不受控制起来,眼角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落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那股难以拒绝的灭顶之感。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方镜麒已经走进了这间小卧室,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四处逛着,一边还高声喊了起来,“姜以柔,你在吗?应我一声啊!”
亲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姜以柔脑海里瞬间警铃大作,强烈的惧意让她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身体,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发颤。
方隐年身形一滞,喉间不由得溢出一丝压抑的闷哼。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此时带着一丝哑意,连喘息声都那么撩人。
姜以柔背对着方隐年,所以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那双狭长的凤眸再不见一丝清冷自持,已然坠入幽暗的深渊,他英俊的脸上沾着汗意,有一种潮湿的野性,额角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隐忍。
姜以柔太紧张了,以至于全身紧绷,方隐年同样身形紧绷,压抑又难捱。
他停住身形缓了缓,调整了下乱掉的呼吸,竟然硬生生稳住了。
要知道方隐年可是第一次,还是个憋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忍住,还真算得上天赋异禀。
方隐年最后眸光一沉,紧紧抱住她,终于……
他双手缓缓用力箍住她,似乎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中,一辈子都不分开。方隐年脑袋微垂在她脸侧,急促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姜以柔脖颈间,带起一阵战栗。
他缓缓闭了闭眼睛,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满足喟叹。
终于,他彻彻底底地拥有了她。
方隐年再睁开眼睛时,那双凤眸中是近乎诡异的平静,可此时的他越是冷静,就越有种沉默的疯狂。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没了回头路。
守了三十多年的清规戒律和所谓的道德底线,在她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
可他甘愿沉沦。
方隐年垂首在她颈侧轻轻印下一个吻,像是在宣誓他的臣服。
然后,他开始轻轻地轻轻起来。
姜以柔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轻轻挣扎起来。
方隐年真的疯了!
她本以为方隐年会顾及外面的人,能暂时消停一会儿,却没想到他胆大至此!
外面方镜麒和姜渔的走动声和交谈声如此清晰,他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简直胆大包天,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姜以柔害怕得身体一阵颤抖,她不敢大幅度地挣扎,那轻得跟小猫一样的反抗又根本不被方隐年看在眼里。
他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她。
他凤眸幽深,充斥着近乎嗜血的暗色。
姜以柔恨不得昏过去,却又不敢,只能紧绷着神经,眼前一阵阵发黑。
当然,方隐年也不是完全的无所顾忌,他很轻很缓,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很浅很浅的细微声音,全都被掩藏在衣柜中。
然而有时候,越是缓慢,就越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