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神色怔怔, 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之人。
待回过神来,顾明?鹤已将指腹嵌近。
脂膏柔润,遇热即融。
突如其来的不适让楚常欢瞪大?了双眼, 他猛地看了下去, 继而挣扎起来:“明?鹤!不行!你说过不会强迫我,我不要和你圆房!”
“不想和我圆房?”他的挣扎令顾明?鹤不悦,“梁誉都不要你,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
“顾明?鹤,你今日若敢碰我,我就?恨——”
话?音未落,油膏复又满填至内。
楚常欢呼吸一凛,泪水盈满眼眶。
“碰了你, 你就?要恨我吗?”顾明?鹤语调温柔,但?他的手却凶恶极了, “欢欢,为了梁誉, 你竟要恨我?”
楚常欢竭力反抗,可他的这点力道对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无异于螳臂当车。
直到他能充分?适应了,顾明?鹤适才将他掼在笼壁上?(……)
楚常欢浑身僵硬, 唯有被脂膏掠过的地方格外柔和。
他的后背紧贴着笼壁, 被勒出一道道深红的印记。
身子被迫悬空, 已然没了着力之处。
顾明?鹤将他面上?的情绪悉皆纳入眼底,恨也好, 恐惧也罢,全都没有错过。
“明?鹤……顾明?鹤……求求你了……”楚常欢颤声央求,“出……”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竟是在一只巨大?的黄金囚笼里度过。
拴住手腕的链子被楚常欢挣得哗啦啦作响,哭声与哀求声从不间断,可顾明?鹤却恍若未闻。
安神香渐渐燃尽,楚常欢半是沈溺半是清醒,整个人都挂在了顾明?鹤的身上?。
黄金铸造的囚笼,困住了一只羽翼艳丽的雀鸟。
他被顾明?鹤欺负得快要透不过气了,十余年的相依相伴,皆在此刻化为了刻骨的恨。
可楚常欢不知到底该恨谁。
恨梁誉辜负了他?恨顾明?鹤欺凌他?还是恨自己软弱无能,连死都做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明?鹤总算纾解出来。
楚常欢无力地倚在笼壁上?,雪肤上?全是指印。
顾明?鹤取来一方绡巾,试图将他軆内的东西引出,却在触碰到的一瞬被楚常欢尖叫着推开了。
“欢欢,我帮你擦净身子,若留在里面,你会生病的。”顾明?鹤温声哄着他,“听话?。”
楚常欢脸色苍白地望了过来:“顾明?鹤,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明?鹤强势地把?他揽入怀里,一面用绡巾沾了些黏物出来,一面应道,“欢欢,我一直都爱你,从未变过。”
待清理?殆尽,他又道,“为了你,我不惜割心头肉、放心头血,你怎能恨我呢?若非梁誉将你送入侯府,你也不会被关在笼子里,对不对?”
楚常欢蓦地一顿,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见他如此,顾明?鹤低头,在他额间落了个温柔的吻:“欢欢,我是你的夫君,你应该爱我,而不是恨我,明?白吗?”
顾明?鹤原以为,只要长久相伴,就?能占据楚常欢的心,可谁能料到,半路竟杀出一个梁誉,将他这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楚常欢目光呆滞,好半晌才回过神,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脱:“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顾明?鹤握住他的脚踝,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拽回怀里了,沉声道:“亲不间疏,先?不僭后——欢欢,你可知这句话?是何意?”
楚常欢惊恐地摇头:“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亲密者不被疏远者所离间,先?到者不被后来者所超越。”顾明?鹤揉捏他的手指,叹息道,“我和梁誉,我是先?到者,与你亲密之人亦是我,他不该在你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楚常欢闭上?干涩的眼睛,嘴里抽噎道:“感情一事,本就?是两情相悦,你逼我也没用。”
顾明?鹤道:“你既知是两情相悦的事,又为何对梁誉掏心掏肺,甚至连命也不要了?!”
他捏住楚常欢的下颌,双目猩红,“梁誉本就?不喜欢你,若他知道你和我上?了床,只会更加厌恶你。”
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眸子再度盈了些水渍,疼痛难耐。
楚常欢痛苦地捂住双耳,泣声央求:“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顾明?鹤又把?他搂在怀里了,轻柔地抚摸他的小腹:“欢欢听话?,安心地留在我身边,给我生儿育女,我会永远爱你。”
自那以后,顾明?鹤日日都用安神香温养楚常欢的身子,让一个本该畏惧他的人逐渐被欲念浸染,主动張了腿,与他享衾裯之爱。
后来某日,楚常欢正在熟睡,恍惚间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仿佛在仔仔细细地揉捏。
未几,指尖被一片湿润冰凉的汁水包裹,他徐徐睁眼,就?见顾明?鹤正在给他的指甲涂涂染染,半晌后又用鸢尾叶包裹起来。
十根手指,尽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