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碰,便淌个些蜜。
因他肚子已有七个月大?,不便再行房事,所以顾明鹤并未过多?扰他,只排了些甜水出来。
但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顾明鹤忽然?起了心念,指腹点在他的唇上,哄道:“欢欢饿了吧,想不想吃点什么??”
楚常欢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用舌尖轻轻卷了卷他的指头。
顾明鹤得到了肯定,便握住他的手,移至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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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它吧,好不好?”顾明鹤轻言细语地道,“就像我伺候你那样。”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梁誉还是顾明鹤,都未舍得让他做过这种事。
此念辄起,居然?令顾明鹤莫名?兴奋,但他很快便后悔了,唯恐楚常欢推拒,继而生厌。
可意外的是,他竟应了。
今冬的初雪来势汹汹,不知疲倦,在寂寥的夜晚簌簌飘飞。
屋内更漏迢迢,炉中的碳火愈燃愈烈。楚常欢跪坐在脚踏板上,两腮巨鼓,双目通红,眼角盈满了泪花,模样好不可怜。
如?此吃了许久,他的膝盖已然?麻木,连腮颊亦泛着酸,几次试图将那狼犺势儿吐掉,却都被顾明鹤摁着头颅吃了回?去,迫得他呼吸滞闷,咽喉撕痛,泪水如?珠子般成串地滑落。
楚常欢的指甲紧扣床柱,双臂抖如?筛糠。
这是他头一回?做此般事,满脸尽是委屈,顾明鹤不由?心疼,想要止住他,忽见楚常欢又往前挪了寸许(*)
止这一瞬,便教顾明鹤无?所防备,饶是他再能忍耐,目下也情难自抑地败给了曾经的发妻。
楚常欢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学着他曾经的做法?,将残羹剩饭卷之?殆尽。
下一刻,但见凌乱的美?人皱紧了眉头,竟将美?味悉数咽下。
顾明鹤立刻退出,抬着他的下巴道:“别咽!”
楚常欢的双唇似着了露的樱花,妖冶至极。
他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嗓音沙哑不堪:“为什么??”
木已成舟,顾明鹤无?奈一笑,指腹掠过他泛红的嘴角,温声道:“乖,你做得很好。”
楚常欢却忍不住埋怨:“好苦……”
顾明鹤笑说道:“我以后多?食些蔬菜,就不会苦了。”
话毕将楚常欢抱回?榻上,为他按捏酸麻的双腿,直到熟睡。
如?今已近年尾,私塾放了年学,楚常欢每日睡到巳时方醒,李婶通常会特意为他单独备一份早膳,醒来便可食用。
因?他昨晚初次“吃苦”,晨起时惊觉咽喉作痛,饮水用饭尤其难受。
梁誉见状,不免担忧:“常欢,可是受了凉?”
楚常欢的耳根倏然?变红,须臾后摇了摇头,默默舀一勺稠粥艰难吞咽。
一旁的顾明鹤竟罕见地没搭腔,兀自饮下一杯清茶。梁誉隐隐察觉了什么?,没再过问。
待顾明鹤离开此处之?际,梁誉紧步追上,在院里?叫住他,问道:“你昨晚对常欢做了什么??”
顾明鹤挑衅道:“你觉得呢?”
梁誉咬紧槽牙,狠声道:“你竟这样糟践他!”
“两情相悦的事,何来‘糟践’一说?”顾明鹤冷哼道,“梁王殿下自诩清高,可千万别碰他的嘴。”
梁誉一时气结,竟失了言语。
顾明鹤不愿与他过多?地纠缠,转身行出小院,坐上马车前往米行。
过完除夕,楚常欢便可安心在家养胎,元宵之?后,顾明鹤则替他接手了私塾的活计,揽下未来半年的教书职责。
冬末春初,眉州的天气仍有些寒冷,楚常欢从前在皇城司大?牢里?积了寒,虽已治愈,可每逢数九寒天,还是分外畏冷。
再过半月就要临盆了,这些时日他被顾明鹤和梁誉当做瓷器供在家里?,衣食皆由?人照料得妥妥帖帖,唯恐他磕到碰到。
虢大?夫不止一次劝过他们?莫要如?此宠溺,并说有孕之?人应当适量活动?,产子时会省心不少。
那两人嘴上应了,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短短半个月,竟将楚常欢养胖了足足十余斤。
“呜……”
夜色正浓,风寒露重,楚常欢坐在床头,口中已无?半点缝隙,眼中闪着泪,十足的楚楚可怜。
他的两腮已近乎麻木,连沉积的甜水都快漏尽了,偏偏梁誉无?动?于衷,目光幽邃地盯着这个可怜的美?人。
楚常欢精疲力?尽,生气地吐掉它,倚在床柱上用力?呼吸,任由?甘香白露淌落,如?注也似。
而他却因?未能吃上饕餮珍馐倍觉委屈,怨恨般望着梁誉。
忍耐良久的男人猝不及防被他这副模样所激,当即捏着他的下颌,迫他开口,复又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