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笛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做梦, 一个离奇怪诞的,又有点诡异的梦。
白天,朱笛和自己闺蜜以及她们两人的男朋友来了场四人约会。
然后晚上回家后, 她就梦到了她们四人又一起出来了,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废弃古风小镇中。
在梦中, 她们四人梦游似的沿着小镇石板路走着,一直走上了石桥, 走到了小镇河对岸。
之后她们来到了一个诡异的戏台下坐了下来, 看着六个秃子在台上唱戏。
太奇怪了,简直太奇怪了,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朱笛只记得白天她们四人在约会途中,曾遇到过一个穿着小熊玩偶服的人在发传单。
想到里面的人大热天的还穿这么厚的衣服工作,朱笛就没忍心拒绝, 从小熊手中收下了四张古风旅游小镇的传单。
然后晚上她就梦到了这个旅游小镇。
但相比于传单上的旅游小镇, 梦中这个小镇就太破败太诡异了。
先不说那些如鬼屋般的古风民居, 也不说街道上那些提着灯笼缓慢移动的可怕纸人, 最令人绝望的是, 在这个小镇中,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
她们四个如提线木偶般被人操控着走到了戏台观众席上,然后就好似被鬼压床了一样, 坐在椅子上完全无法移动,连动根手指头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六个秃子在戏台上做着滑稽的举动。
其实最开始台上那六个秃头男人和她们一样是坐在观众席上的,但是在一声锣响后, 这六人就身形僵硬地一步一步走上了戏台。
他们走上戏台之后,戏台两侧扎起的白色幕布忽然垂落。
当幕布再次自动扎起,在看清站在台上之人的模样后, 虽然对眼下的诡异情况很害怕,但朱笛还是差点笑出声来。
太滑稽了,台上那六个秃头男人穿上了戏服,但那些戏服明显都十分不合身,看上去完全就是硬套进去的。
这几个秃头男人都是那种比较高壮的身材,戏服穿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身体被勒出来了一圈圈游泳圈,像极了米其林轮胎的那个白色吉祥物。
不过虽然不合身,但因为戏剧服饰特征鲜明,再加上秃头男人脸上化出来的妆容也很有特点,即使是朱笛这个对戏剧不怎么熟悉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其中四人的打扮分别对应着老年女性,年轻女性,会武术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脸中间涂了一大块白颜料,妆容看起来很滑稽,像是小丑一样的人。
剩下的两人有一个人穿着武将的戏服,但他脸上却没有化妆。
另一个人身上穿的却不是戏服,而是一个灰色长褂,像是那种民国账房先生的打扮,好像并不准备唱戏,看起来倒更像是戏班子的工作人员。
当幕布再次拉开的时候,台上穿着戏服的这六人就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们获得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台下跑去。
结果跑的最快的那个账房先生打扮的秃子,一只脚刚迈下台阶,一道无形刀刃就瞬间斩断了他那条腿。
鲜血飞溅,染红了木质台阶。
跑在他身后的两个女装秃子见状连忙拉住了他的双手,制止了他继续往前冲的架势,把他拖回了戏台上。
虽说及时拖回来,但因为没有工具可以止血,那账房先生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在戏台上留下了一大滩血迹。
剩下的五人沉默了片刻,把这人的尸体移到了角落,然后开始在戏台上忙碌了起来。
因为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音,朱笛只能从他们的表情看出这五个人特别焦急,好像自从那账房先生死后,就有个催命的倒计时悬在他们头顶。
最终他们从戏台一处翘起来的地板下找到了一个大箱子,几人齐心协力将它拖出来,放在了戏台上。
五个秃子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猜拳。
最后是那个脸上没有化妆的武将秃子输了,被推到了箱子前。
他看着箱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掀开了箱盖,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趴在了戏台上,在地上打了个滚。
想象中的暗器或者鬼怪并没有出现,箱子打开后没有任何异样,能看到里面有很多勾脸的油彩和其他杂物,箱盖上还贴着一面镜子——这好像只是个普通的便携梳妆台。
另一个脸上化了妆的武生秃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脸上没化妆的武将秃子的脸。
武将打扮的秃头男人心领神会,走到箱子前,从里面拿起了油彩,对着镜子刚要往脸上涂,忽然嘎嘣一下当场暴毙了。
朱笛看着撞在戏台上的那个光头,虽说当场血花四溅,但是他那直挺挺如倒栽葱般一头扎进戏台的造型太过搞笑,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笑出声。
感觉就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拽着他的脚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头朝下脚朝上的把他戳进了戏台里。
太荒诞了,这都是什么啊。
刚想到这里,朱笛忽然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自己身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