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这不仅仅是命令,更是强制执行,男人捏住女人的双颊,迫使对方的口腔打开出一个口。
冰凉的液体带着碳酸气泡的炸裂感,不由分说地浇灌在余闹秋的嘴唇与面部,
“咳……唔……咳咳咳!”
余闹秋被呛得本能挣扎,甜腻的褐色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溢出,流过她白皙的脖颈,滴落在她昂贵的真丝衬衫上,在那精致的面料上晕染开一片狼藉的深色污渍。
这是一种羞辱,更是一种对于她高高在上姿态的彻底摧毁。
贺天然放开手,看着这个狼狈喘息、满嘴都是可乐甜味的女人,眼神冰冷而戏谑:
“怎么样?余小姐,这廉价的味道,感觉还不错吧?”
余闹秋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
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液体,看着眼前这个终于撕下伪装、露出獠牙的男人。
余闹秋看着贺天然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恶意,那一瞬间,女人眼中的惊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簇名为疯狂的火焰。
就是这个。
她要的,就是这个!
“贺天然……”
她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有些颤抖,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你可真懂我呀……”
下一秒,原本处于被动姿态的余闹秋猛地爆发出一股蛮力,她趁着贺天然松懈的瞬间,直接扑了上去。
“哐当——!”
椅子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向后翻倒,贺天然被她连人带椅扑倒在地,后背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等他起身,余闹秋已经不管不顾地跨坐在了他的腰间,她的头发乱了,衣襟湿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疯狂,却又美得令人胆战心惊。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她在贺天然耳边急促地喘息着,伸出舌尖,舔掉了溅洒在男人喉结上的一滴可乐,声音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那你……就拿你自己来赔吧。”
说完,她俯下身,狠狠地反吻住了贺天然。
这像是一种掠夺,更像是两头困兽在狭小空间里的撕咬。
女人的吻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和可乐的甜腻。
贺天然下意识想要去推,但手掌刚一举起,就被余闹秋死死挥开!
随后……
“崩、崩、崩——”
几颗纽扣崩落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闹秋的手指颤抖着,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上衣扣子。
明亮的灯光下,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那一抹被褐色液体浸染的痕迹在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淫靡。
“来啊……贺天然……”
她眼神迷离,重新俯下身,一边吻着男人的唇角,一边胡乱地去解对方的皮带,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管不顾的暧昧癫狂:
“看看我们……到底谁先疯……”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欲望即将突破底线的瞬间——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先是三声极有节奏、冷酷的敲门声,然后是如同惊雷般的连续敲击,毫无预兆地在客厅里炸响。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伍鸮那毫无波澜、穿透力极强的嗓音:
“老板,车停好了。另外,公司那边来电话,让您赶紧过去。”
这声音就像是一盆掺了冰渣的冷水,硬生生泼在了这团即将燎原的野火上。
余闹秋正在解皮带的手猛地一僵,眼中那层迷乱的雾气瞬间凝固。
而贺天然眼神一凛,他几乎是在敲门声响起的同一秒,眼中所有的情绪瞬间退潮,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猛地发力,一把将跨坐在身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掀翻在地。
“啊!”
余闹秋惊呼一声,狼狈地滚落在一旁,白皙的皮肤在地板上蹭出一片红痕。
贺天然迅速站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重新扣好那根差点被解开的皮带。
“看来我的司机,比你会挑时间啊,余小姐。”
他走到玄关,拿起外套穿上,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刚才那场荒唐的情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转过身,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神情还有些恍惚的女人,语气平淡得令人发指:
“这顿饭吃完了,看来我俩谁都不想只做一盘菜,那么余小姐……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说完,他拉开门。
门外,伍鸮笔直地站立着,看到贺天然出来,微微躬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贺天然迈步而出,没有再回看一眼屋内那个狼狈的女人,只留给余闹秋一个干脆的背影,以及一声随着关门声落下的、轻飘飘的嘱咐:
“对了,记得收拾好你制造的那些垃圾。”
“砰。”
大门紧闭。
余闹秋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手指缓缓攥紧了那罐倒在地上的,流尽了最后一滴液体的可乐。
客厅里的幕布里,《狂潮》难得播放了一段温凉出场的剧情,影片里,她正在以自己的阳光与活力,努力抚慰着被连连打击,情绪陷入低迷的正派男主角。
「他每次逃都留有退路,而有退路就是有得选,但如果反过来,如果你能让他没得选,一一剪除他周围的党羽,只给他留一条路,那他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么。」
影片中,温凉的台词不仅点醒了主角,也使得剧外失神的余闹秋双肩一动。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她喉咙里溢出,像是在嘲笑屏幕里的温凉,又像是在嘲笑刚才那个失控的自己。
余闹秋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随之又变得怨毒,她想起那夜在上海,就是这个女人带着贺天然飘然而去……
她手指缓缓攥紧,抓起那罐空了的可乐罐,猛地砸向了幕布上温凉的笑脸。
“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戏里的下一秒,孙彰文饰演的猪肉佬正举着杀猪刀,眼神凶狠地对着镜头,斩下一刀。
而戏外,余闹秋缓缓站起了身,她并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望着这满地的狼藉,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随后,她重新扎起了自己的头发,走向了卫生间……
而当她再次走出来时,脸上的那些污渍甚至都没去洗,但手上,却多出了一支拖把……
余闹秋……
竟然真的……
按照贺天然走时的吩咐,打扫起了房间里的卫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