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李祈佑拂袖道:“他如何能与……先越国公相提並论?”
停顿的间隙,咽下的是一个“你”字,那句“他如何能与你相提並论”,是李祈佑不能说出口的质问。
“自是不能。”不待方紫嵐说话,红泰便开口道:“天下无人能与先越国公相提並论,但我想试一试。”
“阿鈺与我们这般风餐露宿地赶脚,著实辛苦了。”方紫嵐见诸葛鈺脸色不大好,忙勒马驻足,“离西关城很近了,我们歇一歇吧。”
“不妨事,我还撑得住。”诸葛鈺摆了摆手,一旁的阿宛也停了马,“早就听闻诸葛公子是个病秧子,没想到这么耐得住折腾。”
“阿宛。”方紫嵐的语气倏地冷了几分,“你为阿鈺瞧一瞧。”
阿宛见她沉了脸也不敢乱说话,只得赔了笑脸道;“我年纪小不会说话,诸葛公子莫要和我一般见识。若是不介意,让我为你把脉可好?”
诸葛鈺沉默了一会儿,隨即頷首道:“有劳阿宛姑娘了。”
“诸葛公子客气。”阿宛说著走上前去搭上了诸葛鈺的脉搏。
方紫嵐和曹副將在一旁静静呆著,过了好一阵才见阿宛收了手,诸葛鈺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道:“阿宛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诸葛公子你的咳疾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虽说从小养的好很少发作,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阿宛一板一眼的模样颇像一个小大人,“这一路顛簸,诸葛公子受累了,身上的药还是服了的好。”
诸葛鈺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你怎知我身上带了药?”
“身患咳疾的人,大多都会隨身带著药。”阿宛答得理所当然,“更何况诸葛公子身上有一股草药香气,很明显啊。”
诸葛鈺追问道:“你又怎知这股香气不是药囊?”
阿宛轻笑出声,“诸葛公子是要考我?虽说佩戴药囊是能够缓解咳疾,但药囊用的药是什么气味,內服的药又该是什么气味,我总是分得清的。诸葛公子身上並无任何药囊或是香囊,但是带了两种药,我说得可对?”
“分毫不差。”诸葛鈺敛了神色,阿宛脸上笑意更盛,“既然我说得不错,那烦请诸葛公子信我一回,把带的应急药丸服上一颗,待到了西关城,我再为诸葛公子煎药调理。”
“好。”诸葛鈺毫不犹豫地拿出身上的药丸,服了一颗。
曹副將看得新奇,不由地对方紫嵐道:“老大,阿宛姑娘这个架势还真是唬人。”
“你以为只是唬人吗?”方紫嵐微微一笑,“阿宛这是对自己一身医术的自信,她有这个底气,不论对上谁,都能端著架势不落下风。”
诸葛鈺服药后平復了气息,坐在树下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道:“確实好多了。”
“虽说世人大多不喜汤药,都说是药三分毒,但诸葛公子这个情况,还是要及时服药不能硬撑,否则只怕一朝病发要治可就难了。”阿宛说得真切,诸葛鈺也不敢怠慢,当即抱拳一礼道:“诸葛鈺记下了,多谢阿宛姑娘。”
阿宛落落大方地承了诸葛鈺的礼,之后转向方紫嵐道:“诸葛公子已然无事,我们继续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