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没太听清,但从木婶婶的话中,时嘉明白了一件事,李小还有亲人存在,而不是她记忆中的只有自己。
但很显然这些亲人对她並不怎好,因此李小破碎的记忆中並没有他们。
时嘉没有搭话,將水桶放到井沿上,“木婶婶,我回去了。”
她说完就拿起扁担,一头挑起一桶水。水桶装满了水,就不好走路了。
时嘉凭著记忆,將扁担扛在肩上,双腿叉开,稳住重心,深吸一口气,一个用力站了起来。
“唉小心!”木婶婶看到她的动作就嚇了一跳。
果不其然,因为时嘉的动作幅度过大,两桶水像是生气的孩子,一桶一个方向摇晃起来。“哗啦~”水一下子撒出去不少。
时嘉嚇了一跳,连忙站住不动。两个水桶才彆扭的停止摇晃。但装满水的水桶加起来至少有50六十斤,对於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来说,著实是个重担。
“慢点,不著急,要不要婶婶帮你挑回去?”木婶婶说著就准备放下水桶,过来帮忙。
“不用的,谢谢木婶婶。”时嘉摇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心道明天得去山上找点儿肉回来才行。她尝试迈出脚步,但不会挑水的人刚开始挑水,越是小心,越是紧张,那水桶晃得就越厉害。
她连忙伸手去抓吊著水桶的粗麻绳,试图稳住水桶。幸好,她的尝试很有效,水桶晃动的幅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慢慢的,时嘉的身体很快就適应了两桶水的重量,渐渐放鬆,走路的幅度也变得有节奏。
水桶跟隨著她的脚步,慢悠悠的晃著,却没有再洒出一滴水。
身后,木婶婶看著小姑娘颤颤巍巍的走远,欣慰的点点头。小姑娘终於要长大了。
回到家,太阳已经到了山头,在田间忙碌的人也陆陆续续往家里赶,院子外热闹起来,期间夹杂著几声犬吠,伴隨裊裊炊烟,组成了一幅和谐的田园画卷。
沉寂了一天的村子似乎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时嘉直接倒了一桶水进锅里,炉膛里燃起熊熊的火焰,一点点將锅里的水变得温热,又用水瓢將水舀回桶里。一开始很轻鬆就能舀满一瓢,隨著桶里的水增多,锅里的水减少,渐渐装不满水瓢。最后,锅底的那一点水,怎么也舀不出来。
家里没有浴室,她直接在厨房洗的澡。站在狭小的木盆里,小心翼翼地用看不出本色的毛巾沾湿,又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又小心翼翼的打湿头髮,用皂角用力揉搓。
时嘉从来没有洗过如此憋屈的澡。她当即决定,除了去打猎肉食外,她要在入秋之前,在厨房边上盖一间浴室。
家里没有蜡烛,也没有煤油,她吃了一把野樱桃,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时嘉起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穿好衣服,兜里装了一兜野樱桃,拿上柴刀,就往山上去。
她这次直接从屋后进山。屋后的山因为靠近村子的缘故,还没有入球,早已经是荒芜一片。一路上她只看见一些细碎的被踩断的树枝,完整一点的枯枝都已经被人捡回去当柴火了。
当她站在山顶,一眼望去,发现附近的好些山头都是光禿禿的,只有远处的山才保留著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