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手慢了赖谁?……不是你老叫谁江儿江儿的呢?!江儿是你叫的吗?!”
黄星骏昏昏欲睡到半路,被旁边的林宇一胳膊肘杵得一激灵,话音听得一知半解,先拍桌子魁梧地挡住了尹贵平挖苦的视线:“我还想问你们呢?!他不是在黎西村小广场那儿呆的挺好嘛?坐著小车一动不动的,他是打哪儿知道北山后头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等著埋人?晃来晃去地往人身后躲,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偷袭谁呢!哦,这边儿江陌扣下黎烽那哥儿仨的时候他就蹦出来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一伙的——”
“黄星骏!开著会呢。坐下。”
顾形余光瞥了一眼高立刚的神色,確认这小老头儿没打算追究什么才见好就收地喝住了已经开始擼袖子的黄星骏,转过头来盯看向麵皮紧绷窘迫了几瞬的尹贵平和那位吊著胳膊明显在装模作样的弟兄,面无表情了半晌,这才缓慢温吞地拎起黄星骏那一嘴貌似隨意的苛责:“所以……新山其实大概都知道是吧?那个矿洞口塌陷的位置。但你们想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能搭我们的命啊……老哥,要这么论,你们算是事先知情,那咱们俩谁也別闹腾,本来两头联合调查的难度就比较大,直接打个报告等上头派人,这总没毛病了吧?”
尹贵平眉头当即一攒,前倾著上身看向又端起茶缸子当什么都没听见的高立刚,约莫也是明白了这位老领导端坐在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镇场,前倾的方向稍微偏转,貌似无奈地嘆了口气,留意著顾形勉强收敛的目光:“顾——顾队,这个添不添麻烦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且放在一边,新山这片儿多少年前就因为……牺牲了同事的事,撂在那儿多少年都没个发展,现在开发区的项目刚要起来,你们就搞这么大阵仗……我们这不是也著急嘛!”
“新山什么警力不用我告诉尹队长吧?”
顾形“噗嗤”就乐,桌子底下挨了高局一脚才敛住翘得挺高的嘴边:“我们今天凑一块儿开这个会不就是为了协商怎么查黎西村的案子才好儘快地解决问题吗?两边的人手凑一块儿你信不过,会开到半路你又嫌我们伸手干预太多,案子掰开揉碎讲明白了,你就想捡个现成的笼在你们翅膀底下,说需要我们的时候联繫我们给你打下手,到时候还有下手可打吗?你们自己个儿捂著,捂到最后再填平嘍,闹了个无事发生,那我这边儿医院里躺俩人的事儿也打算就这么褶过去是吗?”
“事归事,顾队你这有点儿血口喷人了吧?!怎么你们查就是伸张正义,我们查就『同流合污』了?没这个道理!”尹贵平面上青红黑白的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呛毛呛刺这一下是踩中了哪个“炸弹”。他梗著脖子还要据理力爭,会议室的门板却被“叩叩叩”地敲了三声响,尹贵平顺势回身,抬眼就看见祝思来惨白著一张脸,抱著一摞检验比对的报告,砸在了他跟前的桌面上,然后拎著另一份踱到了高立刚的身旁。
“高局,付乐枫肺部水样的比对报告出来了,可以確认人是在黎西村附近的废弃水泵房里溺水的,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衣物鞋底提取到的样本跟我们当时被困住的坑洞基本一致,怀疑有拋尸的可能性,身上其他致命部位的切割伤分布情况也跟目前盛安在查的两起凶杀案大致相同……如果可以併案调查的话,后续还得劳烦新山那边配合,我们得去现场再二次勘验一趟。”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勿以有限身,长供无尽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