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裹着夜风如雨般泼进来,一道身影踏着碎月般的玻璃渣翩然而至,白衬衫下摆扫过地面时,竟没沾半点碎屑,轻飘飘地落在套房中央。
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沈石和何永年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肖晨!竟然是肖晨!
沈石没敢多想,袖管一振,三道乌光裹着锐风激射而出,直指肖晨眉心、咽喉、心口,全是必死之位!他心里清楚,肖晨敢找上门,陈永炎多半已经没了;能悄无声息解决掉陈永炎,这小子绝不像资料里写的那般简单。
可肖晨连脚步都没动,只是抬腕晃了晃衣袖,五指虚按在半空。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三枚淬了剧毒的玄铁镖,竟像被无形磁石吸住般悬在半空,镖尖的幽蓝毒光还在颤,却再难往前递半分。
“退。”
肖晨只轻吐一个字,声音里裹着的气劲却让空气都震了震。三枚玄铁镖猛地一颤,竟以比射出时快三倍的速度倒射而回,擦着沈石鬓角的白发掠过,“叮”的一声钉进身后的墙里,镖尾震得墙面簌簌掉灰,嗡鸣声在房间里绕了好几圈才散去。
沈石和何永年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是什么恐怖的控气手段?
便是新武会总长,也未必能这般举重若轻!如今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随手施展开来,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几十年的认知!
两人死死盯着肖晨,哪里还有半分轻视?传闻里说他是碌碌无为的山野小子,可若这等实力都算“无为”,那他们这些苦修了数十年的人,算什么?
肖晨像没看见两人的震惊,径直走向沙发。弯腰落座时,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目光扫过两人时,像在看两具待埋的尸体。他要的就是这效果,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敲碎他们所有的自信和尊严。
“不必等陈永炎了。”肖晨的声音平得像在说天气,却让两人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料,“你们要是真想见他,我现在就能送你们过去。”
明晃晃的威胁,像刀子架在脖子上。
沈石和何永年身为西部大区新武会的顶尖高手,此刻却在肖晨面前生出了蝼蚁般的渺小感,从肖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一切就被他掌控了。空气里弥漫的压力越来越重,压得他们胸口发闷,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肖晨!你可知与新武会为敌的下场?”沈石脖子一梗,却没敢往前半步,声音里的色厉内荏藏都藏不住,“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肖晨轻笑一声,指尖在茶几的玻璃面上轻轻叩击。“笃、笃、笃”,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两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