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两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真如此,那眼前的年轻人,未免太过可怕。
他们哪里知道,肖晨不是没把握,而是懒得动手。以他现在的实力,若真想灭了新武会,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一个月,不过是给那群蝼蚁最后的喘息罢了。
“属下明白,一定办妥!”沈石不敢再多问,连忙恭敬应道。
夜色像浸了墨的绸缎,城市霓虹还在远处街道上流淌,可这间星空套房里,却静得能听见冰晶融化的细微声响,与外界的喧嚣仿佛隔了层无形的屏障,而一场关乎西部武道格局的风暴,正藏在这寂静里悄然酝酿。
肖晨弯腰拾起地毯上的幽泉剑,指腹先蹭过剑脊,那股千年寒铁特有的凉意瞬间顺着指尖往上爬,像细针般扎进经脉。剑柄处的云纹雕得繁复精巧,在壁灯冷光下泛着幽幽蓝光,纹路缝隙里还沾着点何永年方才握剑时的汗渍。
他指尖微微用力,体内神元缓缓注入剑身。
“嗡,”
幽泉剑突然发出低沉的震颤,剑身上的云纹竟像活过来般,顺着剑身游走起来,蓝光从纹路里渗出来,在空气中晕开淡淡的光晕。剑刃处的寒气骤然变浓,周围的水汽瞬间凝结成细密的冰晶,纷纷扬扬落在地毯上,没一会儿就积了层薄白。
“果然需要神元催动。”肖晨眼底掠过丝了然,手腕翻转间,更多神元顺着掌心灌进剑中。
刹那间,剑身蓝光大盛,整个套房的温度像被抽走般骤降,墙壁上甚至结出了一层透明的霜花。肖晨随手挥剑,剑锋划过虚空时,连空气都似被割开一道口子。
“嗤啦,”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去,“轰”地撞在对面墙壁上。碎石簌簌往下掉,墙上赫然出现一道深达数寸的划痕,裂痕里还凝着白霜,连掉落的碎石都裹着层冰壳,仿佛被极寒瞬间冻住。
“尚可一用。”肖晨收剑时,蓝光迅速敛回剑身,只留下剑刃上一层淡淡的寒气,语气里没半分波澜。
沈石站在一旁,指节攥得发白,连呼吸都放轻了。他跟何永年相识数十年,见对方用这柄剑斩过不少强敌,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威力,当年何永年用它劈山,也不过是裂个浅坑,哪像现在这样,剑气能冻裂墙体?
看来这柄祖传宝剑在何永年手里,终究是明珠暗投了。
何永年更显局促,喉结滚了滚,看着那柄剑的眼神里满是复杂,自己用了半辈子的剑,到了肖晨手里竟这般顺手,连剑气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这找谁说理去?
肖晨将幽泉剑别在腰间,转身走向破碎的落地窗。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在地板上拖出道修长的影子,他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轮廓,嘴角勾起抹冷冽的弧度:“西部大区新武会……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几分能耐。”
“走了,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掠出落地窗,衣摆带起的风卷着地上的冰晶,在月光下划出道银弧。破空而去的瞬间,他还特意散出一丝神元,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要让沈石二人彻底记住这份威压,断了他们哪怕半分反抗的念头。
一个月……足够等狱族露出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