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鼓动,不能直接买断合约,纳吉丝和玛拉芭拉不一样,玛拉芭拉是主观上想脱离老公司和父亲的控制,双方一拍即合,纳吉丝是不顾宗教不合与母亲的反对,也要同已婚的小拉兹搞地下情,贸贸然提买断合约,她可能直接扑上来撕咬。
当然,不激进也有他对纳吉丝无必得之心的原因,印度电影是男神和女顶流组合扛票房,纳吉丝虽然是女顶流,但并没有将其他女演员远远甩在身后,玛杜芭拉离她很近,如果撇除小拉兹因素,会更近。
反而是男神,小拉兹、迪利普·库马、戴夫·安南三人包揽印度票房前十之九,只留下一部供其他男演员竞争。他们三个能得其一,老黑猫在印度基本稳了。
不过,小拉兹有自己的公司,《流浪者》又成功在即,想拿下他几乎不可能,除非毁了《流浪者》的拷贝,这个事冼耀文是不可能做的,只能将小拉兹pass,目标对准其他两人。
争取两人的任务,冼耀文交给了老黑猫的经理纳西尔·侯赛因和副经理米尔·汗。
纳西尔·侯赛因是宝莱坞的编剧、制片新人,刚刚崭露头角没多久,之所以用这么个新人,一是因为其自身能力,二是因为侯赛因家族有类似字辈的起名传统,纳西尔的儿子或侄子名字必然是穆罕默德·xxx·侯赛因·汗。
而且,身为海得拉巴尼扎姆王公的远房后裔,下一代必然有一个男丁的名字是波斯语古典词“王子”,即“阿米尔”。
纳西尔·侯赛因是“阿米尔·汗”的叔伯或父亲。
米尔·汗是关系户,他的堂兄沙阿·汗曾在英属印度军队服役,在新加坡被小鬼子俘虏,然后加入小鬼子扶持的印度国民军,一度干到少将,二战结束时被审判,处罚只是开除军籍,他摇身一变成了国大党成员、圣雄甘地的铁杆拥趸。
现在就不用说了,沙阿·汗是印度的重量级人物,他的堂弟米尔·汗从老家白沙瓦到德里学法律,还没毕业就发现变天了,白沙瓦成了巴基斯坦白沙瓦,他只能滞留德里。
维克托孟买事务所的贾姆希德·杰汉吉尔·巴巴一交际、二串联,将沙阿·汗鼓动到老黑猫。
用上帝视角看,沙阿·汗将来可能会生一个儿子起名为沙鲁克·汗。当然,除了上帝,其他人不知道。
下午,陪伴李月如,捎带沟通伊特曼的工作。
……
10月8日。
冼耀文坐于台北冼宅的凉亭,听淅淅沥沥的雨声。
江意映坐在对面,手里剥着斗六过来的文旦,剥好一瓣放在他面前,嘴里说道:“我找了一个叫钱鹿鸣的人站台前,让他在迪化街租了一间铺面,招牌还没定。”
冼耀文咬了一口文旦,说:“你有把握控住这个钱鹿鸣吗?”
江意映点点头,“有把握。”
“想清楚再回答,你说有把握,就代表我不认识什么钱鹿鸣,也不认识江意映,出了事要你站出去扛,我只会在暗处想办法帮你脱身。”
江意映迟疑片刻,依然坚定地点头,“有把握。”
“既然老板姓钱,就叫钱记票庄好了。”
“我马上通知钱鹿鸣做招牌。”
“不着急。”冼耀文抬手往下虚按,“今天美元什么价?”
“八点钟26块,现在不知道。”
冼耀文轻笑道:“股市呀,每分钟都要变化。”
“美金行情最近变动大,一天变四五次很正常。”
冼耀文感慨道:“记得我上次打听到的价格是16.5元台币兑1美元,也没过去多久,居然涨了8.5元。”
“开学季,又快中秋,移民换汇需求大,加上前天台银宣布限额换汇,价格一下子就涨了两块。”
冼耀文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几下,稍稍琢磨道:“如你所言,快中秋了,有担当的人到了给大陆家人汇钱的日子,两岸完全隔绝,汇钱需要通过香港或海外中转。
我在新加坡有做侨批生意,若是客人换汇为了汇钱,钱记票庄可以直接让客户留下地址和收款人,台币会变成人民币到收款人手里,手续费10%,五天就能到。
手续费你只需交出8%,2%属于你个人,当然,操作过程中产生的一些小成本由你承担。”
“好的。”
“至于票庄的分红,就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执行,所有成本除掉,你拿5%。”
“5%减掉2万美金才是我该拿的。”
冼耀文轻笑道:“2万美元是我招纳你付出的代价,不需要从你那里扣除,你应该想着帮我赚回百个千个2万美元。”
江意映摇摇头,“百个千个我不敢想。”
“这个可以想。”冼耀文拍了拍江意映的手背,“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个牛皮纸袋,里头有5万美元,你拿去试试水,等你重新适应大稻埕的节奏,我再给你下一笔美元。”
江意映点点头。
“去吧。”
江意映离开,全淡如坐在她的位子,接手剥文旦的工作。
“淡如,前些日子有出去玩吗?”
“没怎么出门,偶尔在附近街上转转。”全淡如比江意映心细,果肉中太老或不好的芽都会挑拣掉。
“以后我没带你在身边,你可以放心去玩。”
“一个人上街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家里看书。”全淡如将剥好的一瓣文旦放在冼耀文边上,“先生,能不能给我安排一点事情做?”
“你现在不就在做事吗?”
全淡如低着头,从指甲缝里抠柚子衣,“我是说更有意义的事情。”
“哦,我会帮你考虑,不过眼下你先做好生活秘书这份工作,这次待的时间会比较长,要做的事情不少,你的工作强度会提高不少。”
“我不怕累。”
“嗯。”冼耀文低下头,目光看向报纸,“等我看完报纸,跟我出门。”
“好。”
一个半小时后,冼耀文带着全淡如去了陈锦璇那里。
陈锦璇在玄关轩,坐在一张矮板凳上,边上一张稍高的板凳,上面摆着一个盛着瓜子的碗,她悠闲地哼着小调嗑瓜子。
忽然听见引擎声,很近,她的脸上露出喜色,抓起边上的雨伞,踩着木屐冲到了院门前,打开门,瞧见全淡如伞下的冼耀文。
“你回来了?”
陈锦璇将伞撑在全淡如的伞上,让冼耀文能不淋雨换伞庇护。
冼耀文依她所想,跨步来到她的伞下,搂住她的腰,“他在家吗?”
“我三天前才给他钱,他花完了才会回来再找我要钱。”
“哦。”
跟着陈锦璇来到轩下,陈锦璇收掉伞,到玄关的鞋柜取了一双木屐,自然地单膝跪地,帮冼耀文脱掉皮鞋,换上木屐。
换好鞋,冼耀文坐到矮板凳上,“知蔚呢?”
“我送他去了信义幼稚园。”陈锦璇又取了两个矮板凳,一个给全淡如,另一个放在冼耀文边上,她坐了下去,头枕在冼耀文臂膀。
“东洋人办的?”
陈锦璇点点头,“学校里还有东洋老师,会教孩子们日语儿歌,但是听说很快会清退东洋老师。”
“幼稚园老师是好职位,不可能一直让东洋人占着,你可以提前物色一个好的,将来等对方丢工作请回来教知蔚日语。”
“我觉得现在学日语没什么用了,我想让知蔚学好英语。”
“语言多会几门没有坏处,知蔚年纪还小,学东西快,可以让他多学一点。”
陈锦璇糯糯地说:“我听你的。”
说着话,她的头枕进冼耀文怀里,右手钻进西服,轻抚后背,“有芋头新鲜上市,晚点我揉面放那里饧,明天早点做芋头糕吃。”
冼耀文轻笑道:“芋头糕的面要饧那么久吗?”
陈锦璇小脸一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冼耀文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今晚我不走。”
陈锦璇从鼻腔里吐出个“嗯”字,头溶入怀的深处,手在碗里一抓,一把瓜子入了手心,她捻一粒在指头,用指甲剥了起来,剥好一粒仁,送入冼耀文嘴里。
冼耀文安心享受她的服侍,吃瓜子,听雨。
到了幼稚园放学的时间,陈锦璇主动提出让谢湛然送她去接蔺知蔚,冼耀文欣然同意,并暗中嘱咐谢湛然配合陈锦璇后面可能会有的表演。
饭点时,陈锦璇在厨房,冼耀文边上的矮板凳换蔺知蔚坐,一双小手吃瓜子吃到乌漆墨黑,指头沾满口水湿漉漉的。
少顷,冼耀文拿出事先准备的零食,令小家伙狂喜,抓起一块巧克力啃了起来。
小家伙吃得专注,冼耀文便没再理会,随他吃过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