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罗岛的尊严和苏加诺家的家名。”
他向着乔普拉家递交了通知:“七日之后,蒲城议会将会为此召开特别见证——双方一决胜负,不死不休!”
“乔普拉家,是否接受?”
“当然。”
季觉不假思索,掏出了明克勒的家主印章,盖在羊皮卷上。
就此,血仇审判敲定。
再不容反悔。
费尔南离去之后,家主宅邸的会客室里,所有人看着桌子上的那一份羊皮卷,面面相觑。
“卧槽?”
楼封不由得瞪眼:“真钓上来了?!”
“别急着高兴,你钓人家,说不定人家也在钓你呢。”季觉瞧着桌子上的羊皮卷:“钓鱼这种东西,咬钩才只是开始,被拽下去的才是鱼。”
就如同猎人和狼的对决一般。
死了的那个是猎物,赢了的才是狩猎者!
浑水之中,谁是鱼,谁是钓者,只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才说得清。
血仇审判,就是为此而搭建的舞台。
决斗!
看似现代化的七城,依旧停留在封建甚至奴隶制的时代。文明和开化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
披在身上的衣裳再怎么华丽,可骨子里依然是你死我活的惨烈斗争。
血仇审判,就是文明和野蛮,上善和大孽、白鹿和天元交汇之下所形成的特有形式。
当律法无法解决矛盾,当冤冤相报无法令仇恨止息,厌倦了繁文缛节之后的七城人终于回忆起七城能够屹立在千岛之间的原因。
既然仇恨已经无法调节,那还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开片!
双方各出一个人,来一场你死我活酣畅淋漓的对决,活着的就有道理,死了的那个就别说屁话,乖乖认怂!
对此,背后灵老鬼布斯塔曼评价为:
“急了。”
当明克勒奇迹一般的登上家主之位,统治乔普拉和象洲之后上,两边之间必然是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要打的。甚至,乔普拉有可能联合其他各家,对如今最有希望争取盟主之位苏加诺家进行围攻。
三狗屠神阵摆下来,扑上来一通乱咬,输赢姑且不提,这损失谁受得了?
如今措辞再如何强烈,决心再怎么坚定,可既然提出将矛盾局限在乔普拉和苏加诺之间的血仇审判,就证明了对方的色厉内荏。
无视了血仇审判的羊皮卷上,双方押上的巨额财产,布斯塔曼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本质:“他们在争取时间。”
一周?
这就是苏加诺家的缓兵之计,用血仇审判来争取宝贵的战备时间,厉兵秣马,汇聚力量、筹措资本,并且,展露手腕。
赢了的话自然好说,展露手腕,占据有利的上风,趁势还能再踩着乔普拉家,更上一层楼。
输了之后,无非也只是失去了一批财产而已。
一次审判争取而来的时间,已经给苏加诺家汇聚到了足够的力量和援助,到时候哪怕真要落井下石,各方也要掂量一下才行。
甚至,撕破脸,直接开战,对乔普拉家发动总攻。
算计就是这样,谁都在算,谁都说不准,算来算去,算到所有人算不明白,凑番凑点凑牌面……梭哈之前,每个人都紧盯着上家下家和对家,无所不用其极。
开牌之后,要么达成新一轮的平衡,要么浑水里面,你死我活。
“老楼你猜得没错。”
季觉说,“徐家已经发力了。”
联邦的很多股民猜得其实没错,广济实业的这一份投资计划,其实就是在投石问路,只不过投的不是股市,而是以楼家的体量,砸向七城的乱局,砸向苏加诺家背后有可能存在的支持者!
于是,石砸狗叫。
倘若之前对徐家的存在只有七八成的猜测,那么现在就是十成十的判断了。
因为……
血仇审判,是允许请人的!
倘若真是按照广济实业的操作,是楼家入主象洲的话,如今面对苏加诺家的血仇审判和乔普拉家的人才凋敝,第一反应,肯定是赶快向家里寻求援助!
而倘若楼氏真的有心长期掌控象洲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肯定会出手。
“那么,出手的这个人是谁呢?”
季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楼封。
楼封的脸色铁青,表情抽搐着,气笑了。
还能是谁?
又还能有谁?
“姑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