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升华！“苍白亡主”混沌萨瑟尔

在罗修眼中，他已看见在他的面前，那漆黑的浓郁的实质灵性，所凝结而成的一枚巨大的“茧”，它已从中心开始，向外发出一阵阵有如蝉鸣般的震颤声。

那漆黑的光芒也开始时而收缩、时而舒张，而在罗修耳中，也已听见紧密地传来一阵阵、“喀啦、喀啦——”的爆裂声，

随之一同开始的，是在那枚巨大的茧上浮现裂纹，从第一道裂纹开始，很快蔓延到十道、上百道、数百道裂纹，再然后，它们如蛋壳般破碎、剥落下来——

——嗡！！！！！

剧烈的嗡鸣声，伴随着同样剧烈的风噪声，一阵接一阵地鼓荡而出。所有深暗的、浑浊的光芒被收缩了，随着那枚漆黑巨茧的茧壳剥落而沉降，接着，是一只浅灰的手掌，先从那茧中伸出——

那是灰色近白的手掌，那血肉的颜色看去相当细嫩，仿佛新生不久。

就如同新的生命从孕育的茧中破出一样，那手掌带动着其后修长的手臂，向着茧外颤抖着伸出。

而后，罗修再看到，新的手掌——灰色的手掌，那一节节修长的指尖抓着黑茧，撕开那茧壳，带着其中“恶魔”的本体，完全从茧中蜕生！

“完全之我……”

“死亡……予以完全之我……”

在罗修的耳中，他已听到了——就从那新降诞的“恶魔”的口中，发出如此低沉的、近于梦呓般的声音！

那正是他契约的恶魔，萨瑟尔，从祂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已与之前的祂变得截然不同，祂也已完成了、属于祂的“升格”！

直至祂完全从那漆黑的巨茧中离开，黑色的灵性之血仍包裹着祂，那迅速地流动、上升、沉降，在合适的位置凝固，形成了祂崭新的躯壳。

在罗修眼中。

他已看见了——那掌握着“死亡”力量的恶魔，萨瑟尔的身上，祂的身形变得更加高大修长，而祂六条手臂则变得透明，能看见其中往复流动的漆黑灵性，以及，能看见那完全包裹在祂所有手臂之上的、燃烧不休的苍白之火。

在祂的身上，各种颜色已不像先前那般浑浊，灰色的部分此时已完全褪去，形成苍白与褪到边缘的漆黑——现在的萨瑟尔，便是“苍白”与“漆黑”两种颜色，“苍白”代表着剥夺，而“漆黑”代表着死亡。

两种颜色在祂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分界。那种感觉就像是两团纠缠在一起的、黑色与白色的火焰，它们互相裹挟着、互相想要吞噬掉对方，但恰是如此形成了绝妙的共存，也形成了现在的萨瑟尔。

“剥夺”生的，“赐予”死的，便是现在的萨瑟尔，现在的“始祖恶魔”萨瑟尔的本质。

那张椭圆的面孔之上，六只细长的眼孔中，流溢着死亡的黑色。祂看向了罗修，又仿佛祂已看到了更远与更深处，如同幽灵一般向着罗修飘荡过来，祂六只颜色变得苍白的手掌合拢，做着礼祭的姿态——

“……尊主。”

祂向罗修顶礼。

即使在那漆黑混沌的茧中、成功完成了祂的升华，但萨瑟尔与罗修的契约关系是持续的，

而萨瑟尔也知道，即使祂成为了“始祖恶魔”，但祂的一切仍然是祂的“尊主”赐予的，而祂面前《深渊圣典》的持有者，祂的“尊主”罗修的实力，也要远远强过祂。

“我已归来，尊主……”

萨瑟尔再一次、向罗修顶礼膜拜。

“……嗯。”

罗修微微颔首。

在罗修发散的感知之中，他注视着面前的萨瑟尔，但感知到的却是一团浓郁的、名为“死亡”的幽邃灵性聚合。

仿佛在他面前的，并非他所契约的恶魔，而是一团迷雾，踏入其中就会迷失的、就会逐渐被剥夺一切生息的黑雾。

从萨瑟尔的身上散发的气息，那的确已与祂曾是“真祖恶魔”时截然不同，那是更为幽邃、更为浓郁且深层的灵性涌动，祂的确已是“始祖恶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