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借力打力。
姚祖荫老谋刁口,于萧、邱二子身前,游刃有余,借势发挥。
待较去刚下朝会事上,有意问至致中处。
见瞧,邱致中无奈何,顺提展策,端正姿容。
“恩,好。”
“其实呀,是这么回事儿。”
“老萧,我呢,之所以今日朝会上,极力干预,不想你提那封侯之说,实际,也是着眼当前朝局,不得不如此。”
“恩,这个.,这个事情,就比如说,比如明太祖朱元璋龙兴之时。”
“洪武元年,北方元敌势力残余尚存。”
“遂其初登大宝之际,他,就没着急封侯拜相,啊。”
“而是,而是直到来洪武朝三年秋景,才在南京举办了大规模封赏犒将。”
“其目的,亦无非巩固朝政,酬谢开国功臣而已。”
“什么六公二十八候,皆是那会子才封。”
“呃,再后来呢。”
“洪武五年,北伐蒙元胜利后,又追封蓝玉、傅友德等将领为侯。”
“洪武十二年”
致中坐而论道,板正神情,俨然一老夫子作态。
听其如此,觉是烦闷,萧不耐,一扬手断其言。
“诶,得得得。”
“好了好了.”
“这都什么老黄历了,咱今天就不翻了行不行?”满嘴牢骚萧口急。
“你呀,到底这事儿于朝于野,有甚关碍,你痛快着,直截了当说不就截了?”
“扯那老远做什么?”
萧将腹诽姿容,颇是不以为意。
“哈哈哈哈.”
“小川他还真急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姚祖荫这会子,听话听音儿,觉出燥火气,赶是插科打诨,一解呛局。
但明显地,萧并不打算买账,忙又将个矛头话把儿怼来老僧处。
“诶呦,我说大师呀,您就甭跟这儿煽风点火啦。”
“我呀,只是觉着新朝新气象,今时不同往日。”
“干嘛非就遵着什么旧例不撒手哇?”
两掌一摊,萧先发难,引援救火。
“你看他。”
“飞宇,你说你也是,你不一直对大明律政教条深恶痛绝。”
“什么澄清寰宇,重塑朝纲,这,这不都是你毕生宏愿嘛。”
“怎个?”
“这不才是起了个头儿,这回可算是轮到咱爷们儿说了算啦。”
“你倒是好,反又长回去了。”
“这不越活越抽抽儿嘛,啊?”
借题发挥,这番词辩,萧郎既是私下里兄弟间玩闹说辞,可仔细咂摸,多少也带了股子蛮劲儿,东拉西扯,颇夹强词夺理之嫌矣。
遂较闻罢,一梗脖子,致中上来也就不干了,瞪眼硬怼回去。
“嘿,你这叫什么话。”
“我怎么就抽抽儿了?”
“咱这是就事论事。”
“抬出这明太祖的旧历,还不是想着给你老萧提个醒儿?”
“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来,这等话,现如今呐,怕,也只怕是唯有他邱致中敢这么顶对针锋萧去是也。
且不算完,其亦续有后言。
“老萧,你听清楚喽。”
“不是非叫你跟人家老朱一摸一样。”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封侯,为时尚早哇。”
“这个,你就甭提什么北伐建功了。”
“眼下,就说眼巴前儿,建奴清军大兵压境,就还顶在长江岸头上。”
“咱自保尚艰难险绝,南境压力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