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杨安跪在地上,“父亲息怒,是儿子一时不察,遭了算计。”
杨老太爷抬手又砸了一只琉璃杯,“一时不察?我看你是自大太过!”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却在一个乐妓身上栽了跟头,丢了鸿山书院的院长之位不说,还抹黑了杨家的名声。
若非这是他最倚重的儿子,他立即将人拖下去打死!
杨安任由杨老太爷斥骂,待杨老太爷怒气发放的差不多之后,才道,“父亲息怒,儿子已经派人去探查,一定能找出幕后推手。”
杨老太爷喘着粗气问,“不是唐昭?”
“儿子觉得不像”,杨安摇头,“儿子派人打探过,玉奴是两年前从蜀州流落到苏州的,那时唐昭尚在西北,实在鞭长莫及。”
“玉奴自卖身清晏舫后,一直在画舫上卖唱,昨夜是第一次参加宴请。”
杨老太爷皱眉,若真是如此,那幕后之人就不是唐昭。
“且明敬一向谨慎,对自己见不得人的癖好隐藏极深,若非儿子偶然在明家庄子上发现被凌虐致死的女子尸首,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唐昭自来江南,一直忙于朝政改革,根本没有时间和人手探查明敬隐蔽的秘密。”
说句不好听的,明安先生的大名,在江南学子心中或许有几分声望,可在唐昭面前,根本不够看。
唐昭毁了明敬有什么用?对江南大局根本没有影响。
杨老太爷道,“若非明敬,你也不会自请卸下院长一职。”
“但儿子卸任,继任之人依然会从四大家里出。”
对于唐昭来说,只要鸿山书院院长是四大家的人,那是谁根本没区别。
杨老太爷抿了一口茶,“这样看来,幕后之人应出自四大家。”
“儿子也这么认为,但尚无证据,只等管事搜查之后方能确定。”
话音刚落,管事进来禀告,“老太爷,二老爷,江底的尸体已经打捞出来了。”
杨老太爷道,“抬进来。”
管事转身下去,片刻后两个小厮抬着一具尸体上来,管事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冲杨老太爷道,“江底的尸体全都是如这具尸体般,一箭射中心口毙命。”
杨安侧过头看了杨家管事的尸首片刻,猝然伸手拔出尸体身上的利箭,仔细端详。
杨老太爷年纪大了看不清楚,也不着急,等儿子看完,由管事拿帕子将箭矢包好送到眼前,细细打量了那倒勾一般的箭头,冷笑道,“果然是四大家的人。”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立刻派人去查清晏舫,务必要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想死,他就成全他!
金家老宅内,金歌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情焦急。
为什么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复命?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少爷!”小厮进来通报,“老太爷传您过去说话。”
金歌脸皮一紧,祖父身子不好,自两年前就定下规矩,巳时之前不见人不理事,如今才辰时一刻,就唤人来传他说话。
金歌心砰砰乱跳,不会是他所做的事,被祖父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