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缘瞥了爷爷一眼,哼哼著回了屋,趴床不动了。
被心臟的爷爷盯上了,找不了陆行舟玩,好无聊。
陆行舟屋內,独孤清漓光明正大与他同住一间,此刻陆行舟趴在床上,独孤清漓正在给他擦烫伤膏。
此前深入火海被烧得一塌糊涂,自己嗑药治疗恢復了不少,实则还是有不少地方没能復原。独孤清漓一边涂抹著,小脸板板:“我以为是个人类都知道,跳火海是会死的。”
陆行舟赔笑:“我有火骨嘛,所以试一试————”
独孤清漓声音都大了好几分:“我以为你只是下去搜寻是否有火种,想不到是站在火海里挨烧!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何不提前知会我?”
陆行舟赔笑道:“说了你肯定不肯让我冒险嘛————但这险不冒,凭什么得到太阳真火突破暉阳,更別提后续靠它制住寂先生了,这反应都连锁的————”
“就你能谋划,就什么都瞒著我!”独孤清漓怒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在火海里,我怎么办?”
小白毛一直很清冷,难得有这样愤怒的时刻,看得出来她憋著怒气很久了,只是在姜缘和元慕鱼她们面前不想发作,一直都安安静静不吱声。
到了独处之时终於爆发出来。
陆行舟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冰冰凉凉。
独孤清漓扭过脑袋不看他。
“是我的错。”陆行舟低声道:“可是清漓————我只是想要配得上你。”
独孤清漓心中仿佛被什么拨了一下,麻麻的,暗叫一声这咒语太作弊了,口中坚持著凉凉的语气:“我看你迫切想要配得上的是亲亲听澜吧?”
“————”陆行舟卡壳了。说这句话当然是为了安抚小白毛,没指夜听澜啊。
小白毛之前对师父怨念甚深,想不到现在抢在师父之前了还有怨念呢。
事实上现在都不知道该是谁对谁有怨念了,此番回京肯定要见夜听澜,陆行舟至今头疼要怎么和先生摊这个牌。
可想而知夜听澜会多暴走,这事搞个不好,先生怕是飞了。
独孤清漓涂烫伤膏的力气都大了好几分:“所以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陆行舟无奈道:“现在最大的概率是,你师父永远不会原谅我了,修行再高有什么用————”
独孤清漓一想也对,生气都忘了,想了半天,犹豫道:“要不————先瞒著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陆行舟有些奇怪地看了独孤清漓一眼:“你————以前那么怨念你师父,能把她气出局难道不是你想看见的么?”
“我是想过。”独孤清漓抿了抿嘴,半晌才道:“可那样你不开心,她也不开心。”
陆行舟看著她纯净的眼眸,心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谁说冰娃娃冷心冷情,她分明很爱师父,心中有最温暖的地方。
上好了药,两人收拾整齐,出门去见姜渡虚。找到姜渡虚的时候,他正在客栈大堂自斟自饮,而姜缘却不在。
陆行舟牵著独孤清漓的手走了过去:“姜姑娘呢?”
姜渡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两人紧握的手,故意道:“我让她去春山郡了。”
陆行舟愣了愣,居然点了点头:“倒也正合適姜姑娘锻链。”
姜渡虚也愣了愣,居然被小憨货猜中了,他还真无意?
陆行舟这会儿满脑子在考虑回京怎么和夜听澜交待呢,这边八字没一撇的姜缘离开了,自是顾不上太多,倒是夸了一句:“这次从冻月寒川到诅咒之地,姜小姐帮了我太多忙,很是感谢。”
姜渡虚定了定神,给他添了杯酒:“你的回报超標了,老夫觉得受之有愧。”
陆行舟摆摆手:“有些东西,不叫回报,叫投资。”
姜渡虚“哦?”了一声。
陆行舟道:“我和姜小姐聊过了,想必她也对老先生反馈过?”
姜渡虚点了点头。
陆行舟正色道:“都是上古帝族,有人代天巡狩,有人仓惶偷渡。老先生甘心么?”
姜渡虚慢慢道:“实力差距摆著,便是不甘又能如何?”
陆行舟道:“摩訶想借人世山河以抗天,可惜这河山不是他的。无相者自以为是,拿我们的家园当他的道具————难道我们就做不得渔翁?到得一定时候,自有姜氏一族火中取栗之时。”
姜渡虚沉默良久:“侯爷除了姜某的战力之外,还需要姜某做什么?”
“这个话题其实我以前也和姜小姐討论过————”陆行舟一字字道:“我需要你们偷渡的空间裂隙,研究反向偷渡的可能。”
“作用?”
“在人间不会再有听澜她们进步的空间,永远与无相者隔著天堑,早晚是笼中之鸟。只有偷渡古界,才有一线生机。”
姜渡虚心中震动。
想都没想过,这廝竟然想去天巡眼皮子底下升级!
姜缘说他有进攻欲,还是说得低调了,这分明是侵略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