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路剑法,剑神使来,飘逸若神,圆融自在,全无一丝破绽。
武无敌虽强,可无论任何招法,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被这隨意而发的剑法伏住,仿佛洪水在前,只是一味逃窜。
“你看,我就说瘸子滑溜吧!”红袖幽幽道。
定安一愣,流露古怪神气:“他的谐天律,真是太欺负人了!”
红袖嘆了口气:“是啊,天地万物在他心中都是韵律,无论风吹雨打、日月之行、草木生长都各有曲调。”
“武功招式,真气流转也是韵律嘍?”
“当然!”红袖点点头,“只是平时,这些韵律各不相干,倘若一起演奏,势必杂乱无章。”
定安点头:“明白!就像我吃饭时候不能拉屎,也不能练刀一样!”
“你这碎怂!”红袖齜牙咧嘴,“好噁心啊!能不能换个比喻?”
“嘿嘿!”定安挠头憨笑。
红袖白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场中。
任剑神隨意一剑,便將武无敌嚇得如惊弓之鸟,连施多种招法化解。
小叫轻嘆:“世间万律本不相谐,但瘸子的『谐天律』能融匯万物。行止坐臥,呼吸吐纳,皆与天地同频。”
“此时的瘸子,他发出的任意一剑,无不化腐朽为神奇。心意一动,便可因敌制宜,无往不胜。”
红袖声音不大,但最后这一句,却是故意发散出去,势如一阵长风,掠过全场,引得眾豪杰纷纷侧目。
龙儿神色坚毅,暗暗道:“打败这样的对手,才是我最终的目標。”他咧开嘴,笑得很是开心,“也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啊!”
武无敌听见红袖的话,心中认同。可对面手挥目送,神完气足,从內而外找不出一丝破绽。
就在这时,任韶扬笑道:“黔驴技穷矣!”剑势略略一转,横著扫中他胸口。
武无敌胸口一凉,身子斜斜躥出,几乎被那一剑带得摔飞出去。他连忙止步,身形一晃,绕过长剑,拍到任韶扬的胸前。
任韶扬一拳横胸,袖里藏拳,瀟洒如月,正是“须弥狂禪”!
“篤”的一声,二人拳掌一对。
竟然没有任何外象显现,连一点微风也没有。
突然间,武无敌手臂大抖,变了脸色。只觉一股震劲透掌而入,经脉五臟酸痛涩麻,整个人禁不住向后猛退两步。
任韶扬喝道:“看我『流觴剑』!”手腕一抖,长剑水逝云飞,曲折纵横。
眾人见此,无不大呼小叫,只觉此剑法只应天上有,人间不该存。
一时间,武无敌连遇险招,突然血光迸现,肩头皮破血流,染红衣袖。
无悲见状,嚇得瘫倒在地,心情低落到极点。
任韶扬持剑轻挑,曼声道:“遁幽剑。”
话音未落,武无敌又挨了一剑,大腿鲜血淋漓,身形略微踉蹌。
“咻咻咻!”
剑光快如流光魅影,全场纵横,武无敌狂吼连连,血色迷雾渐渐瀰漫天地。
突然,任韶扬纵声长啸:“天剑崩岳!”
凔!
啸声中,一股剑气奔腾而出,冲得十几丈外的眾人,连连后退。
却见那白袍卓然而立,一手捏了个剑指,一手举剑擎天。气机越来越高,欲高拔万仞。剑锋所指,天际云来雷聚。
武无敌心知难逃一劫,嘶声大叫:“来啊!”此刻的他浑身血污,披头散髮,脸色煞白,再无绝世强人的风范。
任韶扬看著他,淡淡道:“到此为止。”
武无敌瞪大眼睛,神色迟疑,不可置信道:“武家的诅咒”
“我说了,到此为止。”
“怎么可能”
任韶扬声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天地万物皆是『谐律』,若有不谐,吾击之。”
此言一出,四野皆寂,唯闻眾人压抑的惊呼。
武无敌沉默片刻,忽然苦涩一笑:“早知如此,我该和你们交朋友的。”
“现在也不晚。”任韶扬道。
“不啦。”
武无敌淡淡一笑,气度雍容,“只有战死的武无敌,没有投降的武无敌!”一拱手,“请成全!”
任韶扬肃然道:“好。”袍袖舒捲开合,擒龙掠空而过,剑势如汪洋大海,转瞬將武无敌完全呑没。
轰!
山河俱碎,大地平沉。脚下大地龟裂,堤岸崩摧。剑势余威不止,竟將西湖之水从中劈开,留下一道数十丈的巨大沟壑,湖底淤泥水草,尽曝於天光之下。
眾人躲闪不及,受余波侵袭,登时有数百人颤抖著倒飞而出,倒地呻吟,悲鸣阵阵。
离得近的人想要撒腿逃命,奈何脚下不听使唤,哆哆嗦嗦,挪不得一步。
此刻的西湖边上,恍若遭了天灾,雷峰塔、石桥、堤岸无不倾塌,废墟片片,尘土滚滚,不见人影。
“鏘!”
忽闻清越剑鸣归鞘,一道白影如幻,掠过时已携定安、红袖二人,流光幻影,瞬息无踪。
只留下满地狼藉与万千群豪,个个魂飞魄散,状若木雕。
忽然,有人大叫:“剑神!剑神!”
紧接著数百人,数千人乃至数万人齐声高呼“剑神”,响彻整个杭州城。
——
ps:连著加更七天,“千年一射”也差不多了。明天恢復两更,得继续看牙,还要梳理剧情、结构。
对了,最近在看港片,天山童姥的武力水平,我觉得还不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