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教习正摇头晃脑传授道理,哪料到竟祸从天降?一阵天旋地转,仿如大球一般,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圣王淡淡的声音传来:“本心不明,读书徒增邪念,学而为利,实非圣人之道。”他把玩著狼毫,垂目看来,“你在误人子弟,知道么?”
面前蓝衣人身上所散发的王者气度,顿时让老教习五体投地,抖如筛糠,颤声道:“是,是学而为利,实非圣人之道”
“子曰:『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为人师应以弘毅为本,绝不可以利诱劝学。”
圣王面无表情道:“我这么说,你服了吗?”
“小人茅塞顿开,服了,服了!”
圣王满意頷首:“朝闻道,夕死可矣。”笔尖轻点纸面,墨跡未乾,他淡然笑道,“那便安心上路吧。”
笔势一扬,墨水飘荡而起,直扑向那老教习。
老教习被灌了满头满脸,未及惨叫,『噗』的一声,脑袋如熟透的西瓜炸开。
圣王面不改色,转身而走,路过孔子像时,抬头看了眼,暗道:“夫子你要达到的大同世界,可惜穷极一生,也未能实现。”
这位扶余国主嘴角一勾,大步流星走向门外。
“如今,就让朕继承你的志愿吧。”
轰隆隆!
惊雷过后,乌云翻涌,大雨磅礴。
——
“瘸子,你咋啦!”
定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忽听小叫的惊呼。
此刻,大雨呼呼的下,仿佛天漏了一般,远方白茫茫一片,近处则是白雾般的水汽,土地已经泥泞,一阵持久悽厉的狂风呼啸而过。
却遮不住红袖尖利高亢的嗓子。
定安连忙跑进家门,穿堂过屋,待他湿漉漉地进到里屋,登时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向来瀟洒从容的任韶扬,口中一团浓稠血雾喷出,身子一软,若非红袖眼疾手快架住,已然瘫倒在地。
而他身上白袍,此刻已经染红,从右肩到左肋裂开一道骇人的伤口,肌肉隨著呼吸而抖动,仿佛一个不停抽动的风箱。
剧痛!
撕心裂肺、挫骨扬灰般的剧痛,几乎將他的意识淹没。
先是挨了“武神”关羽一刀,又跟魁首大战了一场,虽然可九空无界乃精神进入的世界,可精神受伤,回到现实,便会作用於本体。
故而任韶扬身上,会出现如此恐怖的伤口。
此刻,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筋骨断裂撕裂,胸腹残破不堪,五臟六腑几乎都要碎了。
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碎成一滩烂肉。
可对於任韶扬却依旧未死。
自从吃了金丹后,他的生机便磅礴无比。便是关羽那足以撕裂空间的一刀,也无法杀死他。
真正让白袍难受的,则是背上的那一只掌印!
红袖扯开他的袍子,瞅著那边沿儿焦黑的掌印,脸色一沉:“谁打的你?”
“妈呀!”
定安反应过来,一个饿狗扑食,抢了过来,虎目含泪,大叫道:“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任韶扬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不过和歷史上的高手交手了。”
“你去了九空无界?”
红袖心念电闪,看向他胸口的刀痕,“倾城之恋?”
任韶扬点点头:“这一刀能斩破时空,厉害无比。除非我修成『双音诀』,否则无法抵挡。”
定安惊道:“你和二爷交手了?”
任韶扬羞惭道:“被他的刀光,扫中了.”他看向二人,“这一刀,是二爷特意送给我的,你们好好参悟,爭取悟出来自己的『倾城之恋』!”
定安呆了呆,说道:“还能这样?”
红袖兀自阴沉著脸,掏出“金创药”在韶扬胸口涂抹,咬牙切齿道:“见面先给一刀,妈的,关二爷也不是好人!”
任韶扬笑著安慰她:“朝闻道,夕可死矣!这一刀懵逼不伤脑,二爷下手准著呢!”
“那你死去呀!”
红袖彻底炸了毛,腾地跳起,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在发颤,“辣块妈妈的!你差.你差点就被劈成两半了,知道吗?!”
此时,“金疮药”的痛劲儿起来,任韶扬咬著筷子,艰难地说道:“我有预期。”
“屁预期!”
“欸~!你咋骂人呢?”
“骂人?”红袖蒯了好大一坨红色药膏,呼呼就往他胸口抹,“你以为『谐天律』天下无敌?就能可哪浪?”
任韶扬痛得脑中嗡的一响,几乎跳起身来。
他浑身抖动,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就快悟出『双音诀』和『终曲诀』了”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红袖叉腰道,“还有,你背后的那一掌,是谁打的?”
任韶扬慢慢伸手出去,握住红袖的手。
红袖浑身一颤,却並未挣扎。
听任韶扬声音嘶哑却清晰,一字一句地道:“没有那一掌,咱们就无法相遇。”
红袖没由来鼻子一酸,眼圈顿时红了,颤声道:“是,是他打的你?”
任韶扬点点头,胸口伤痕已在缓缓癒合,伸手轻轻抚摩她的秀髮,道:“我俩见猎心喜,切磋了几招,仅此而已。”
“那也不行,我心眼很小的。”红袖一双眼睛殷红无比,“现在很想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