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问他。
李峰也抬头看他:“你认识?”
“嗯…”
张良点点头,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地上的人,“他就是金大伯的儿子,金青。”
说到金青,但凡是小区的老居民,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惋惜地摇摇头,然后开始控诉他的所作所为。
而惋惜的对象並非金青,而是金青的父母。
金父金母都是杭城大学第一附属中学的老师,双职工家庭,为人善良,经常免费帮小区內的小孩子们补课。
金青算是两人的老来得子,宠的不得了。
可也就是这种宠,养成了金青从小就无法无天,喜欢欺负人的性子。
被打的孩子家长,看在老两口的份上,也不好说什么,暗地里默默忍下来。
这就导致,等两人发现金青的性格出现问题时,已经太晚,想要纠正也来不及了。
金青高中没读完就輟学了,跟著社会的閒散人士混,染上了不少恶习。
被人设计欠下了上百万的欠款,这事就连当时宅在家的张良都听说了,金母在得知这事后,据说当场气的中风,后又因就医不及时,当天人就走了。
老伴去世,金父备受打击,又不忍放下儿子,真让他自生自灭,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和棺材本,总算是把赌债给还上了。
那之后,金青的確安分了一阵子,反正张良那段时间都没吃到什么瓜。
直到有一天半夜。
张良出门拿快递,回来的时候,就瞧见金青和一群染著黄毛的男生们,躲在角落里吞云吐雾,神情迷离,一看就不正常。
张良才知道,金青不是改了,而是又染上了別的东西。
从那之后,张良再也不敢半夜出门了。
没想到,再见金青,他会变成这样。
之前好歹还能看出是个人,可现在……
躺在地上的金青,穿著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外套,头髮都快到肩膀,眼下乌青明显,脸色苍白,要不是还会动,张良怕都要以为他死了。
南璞年眉头皱起,“找两个人过来,带回去验尿。”
但其实,经验丰富的两人都能看出,金青肯定吸了。
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
李峰应了声,拿出手机摇人。
南姝视线从金青身上收回,看向不远处,开了一条门缝的防盗门。
问张良:“那就是金青家吗?”
张良点头应是。
“金青他爸,现在还在教书吗?”
南姝问。
“没了,金大伯退休早,因为身体不好,就一直在家休养。”
不然按照金秦的教学资歷,学校肯定会让他退休返聘的。
“那他平时睡的很沉?”
南姝又问。
那他就不知道了,他又没和金大伯在一起生活过。
张良刚想这么回答,南璞年却听懂了她的画外音。
对李峰比划了下,抬步走向金青家。
將门拉开。
一股愈发浓郁的酸臭味迎面扑来,南璞年眉头越发紧皱。
摸索著撳下墙上开关。
灯光亮起,屋內场景出现在他眼前。
几乎快要堆成山的外卖垃圾袋、吃完没有收拾的餐盒、洗手池里已经发霉长毛的碗筷……
南璞年一眼扫过去,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站在门口,他一时间竟找不到下脚的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