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它猛然回头,隨即当场傻眼!
它如今神像巍峨,好似山岳,而杜鳶却是直接顶天立地!
这照亮四方天下的光,更不是大日而是对方神像金身之后的光轮!!!
“啊—???!!!”
一眼看去,吴山侯当场嚇尿。
它修行有成这么久,这般离谱的法相,它真的头一次见。
这算什么?
三教祖师估摸著也就这样了吧?
不对,不对,那般人物哪里是我能遇见的?
这定然是假象!是他诈我!
这般想著,吴山侯忽然咬住手指,隨之就是猛力一吹,下一刻,它那本来只有寻常山岳大小的神像,便跟著疯狂拔高。
只是吹了半天,都还是只到杜鳶膝盖,见状,它只能憋红了脸继续吹去。
杜鳶也不急,就这么看著它表演。
只可惜,吴山侯都快把自己吹岔气了,也不过是变成了杜鳶一半大小,甚至还只是身高勉强跟上。
其他方面好似一根过分细长的豆芽菜。
见状,吴山侯哪里还不知道这完全就是双方修为天差地远所致。
所以它抬头看著杜鳶片刻,便是在怪叫一声中疯狂泄气不说,自己还转头就试图朝著远方逃去。
只可惜才是跑了没几步,甚至都等不及它整个人完全变小去,就被杜鳶一脚踢中,隨之飞向天外。
它本人亦是在瞬息之间,被轰出了杜鳶的识海。
识海之中的此番纠葛,虽耗费了不少时辰,可於外界几人眼中却不过眨眼之间。
他们只记得那侠士被青光摄住后,便僵立不动。那邪祟更是瞬间缩小,径直飞向了他。
两人隨即没了声息,几人还没琢磨透要不要趁机逃命,就骇然瞧见方才缩小消失的吴山侯,竟又在惊骇万分的惨叫声中,隨著诸多破碎的神像残块飞了出来。
眼尖者更是看清,神像碎裂处,隱约还有一团细小的黑影隨之飞出。那黑影不大,看著比乡下的土狗还小上一圈,却绝不是猫儿该有的大小。
不等几人看清究竟,杜鳶猛地睁开双眼,大步流星朝著那飞窜而出的黑影追去。
“你这点能耐,也不过如此!既然如此,便该让我来收拾你!”
杜鳶步伐沉稳,如龙行虎步般逼近。那从神像中崩飞的怪物顿时凶相毕露,四肢著地,呲牙咧嘴,恶狠狠道:“我警告你,莫要逼我!若是给我逼急了,今日定然有你们好看!”
杜鳶不为所动,依旧阔步向前,淡淡道:“哦?我倒要瞧瞧,你能有什么手段!”
见恐嚇无效,那疑似吴山侯本体的怪物,猛地从阴影中窜出。直到此刻,眾人才看清—这东西居然是只黄鼠狼!
“黄大仙?!”
“吴山侯???”
一时间,几名赶路人无不惊声低呼。而那黄鼠狼形態的吴山侯,却在半空一个急转,如猛虎扑食般落地,隨即“噗通”一声跪倒在杜鳶面前,连连叩首:“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一边说,黄鼠狼已是涕泪横流:“小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绝非十恶不赦之辈!求爷爷饶小妖一条性命,小妖回去必当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为祸了!!!”
如此反差巨大的一幕,莫说是周遭几个已经看傻眼的赶路人了。
便是杜鳶都有点措手不及。
凝视片刻,杜鳶才道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叫我好看?”
那黄鼠狼哭丧著脸笑道:“小妖这不就是给爷爷您看了一回好看的吗!”
杜鳶听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毕竟,別说,这还真对!
揉了揉眼角后,杜鳶踢了这黄鼠狼一脚道:“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立一个张姓不得进山的规矩?张姓人家怎么惹到你了?且你既然害了这么多张姓人家,你这罪过,如何能恕?”
那黄鼠狼赶紧解释道:“仙人爷爷您是有所不知啊,小妖也不想的,只是小妖从洞府里才熬出来,就瞧见这天下诡异的没边。”
“小妖我虽然有点道行在身,但和那些横行天下的奇诡玩意还是远远没得比不说,它们数量也实在太多了。”
“小妖就想著,乾脆也学著它们立下来个什么规矩,这样或许能叫它们觉得小妖我也是个如出一辙的邪门玩意。”
“这样说不得就不会来找小妖的晦气。”
说到这里,这黄鼠狼也是无奈。它真不是什么邪祟,它就是个纯粹的妖怪。
立下所谓的规矩,也就是给自己藏一藏而已。
哪里想得到,竟然因此惹来了杜鳶这么一尊大神来收拾它。
听到这里,杜鳶也反应过来道:“这么说,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妖怪?”
黄鼠狼听的有点难受,它其实也算大妖了,只是这位爷面前,它好像是不大”。
只得陪著笑道:“仙人爷爷您说的没错,小妖就是个普通妖怪,哪里是那些离奇玩意啊!”
可杜鳶却听出了额外的意思,隨之问道:“这么说,你其实对那些所谓邪祟,颇有了解?”
为了保命,黄鼠狼急忙说道:“仙人爷爷您说的没错,小妖的確对它们颇有了解!”
说著,它更是吐出一句:“而且小妖因为一点因缘际会,搞清楚了,那些邪门玩意中,最离谱的几个究竟是什么来头!”
说完,它小心的看了一眼杜鳶后,又諂媚笑道:“就是小妖能不能求仙人爷爷饶了小妖我一回?这样,小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对此,杜鳶却是一脚踩上它的脖子道:“你这孽障害了这么多人,你还要给我討价还价?现在如实道来,我还能留你转世投胎,若不详尽说来,定然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迴!”
一听这话,黄鼠狼哪里还敢多嘴,急忙是挣扎著喊道:“小妖知错,小妖知错,小妖这就说!”
隨之,杜鳶方才是微微鬆开了脚,好让这黄鼠狼吐出它知道的东西。
而那黄鼠狼也是不敢怠慢道:“这些邪祟,小妖估摸著它们本来该是葬天凶地下面的,可不知为何,那埋骸葬天的凶地,小妖明明寻不到所在,可这些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昔年旧天之上的存在!”
葬天凶地???
杜鳶眉头一挑,这玩意不是青州的吗?
杜鳶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次从好友哪里听到这个名词时的茫然和不解。
没想到了来了另一个天下后,却又给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