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文书终於还是送到了狄越,秦昭的手里。
当士兵本来打算直接把文书放进秦昭营帐里的,但是被一个女子拦住了。
秦昭还在训练手底下的兵,还没回来。
而此女名为贺兰琦,是熟悉狄越地势的当地女子,不属於狄越的牧民,懂得兵法,所以暂且留下帮忙的。
“这个给我吧,我正好去找主帅。”
士兵对这个姑娘还是很敬重的,点头,“好,那麻烦姑娘了。”
“没事。”
她走到训练的场地,刚走过去,就看到高台上,一袭黑衣的月皇正在喝水,跟隨水往下咽的频率,喉结上下滚动,实在是性感,让人看的面红耳赤。
他身材极好,修长挺拔,黑衣银髮,带著大男人的气概,清冷沉闷,但是那张脸冷峻禁慾,让人更加心动。
若是换句话说,这样的男人,在她们草原上就是女子们最喜欢的,因为足够有锋芒。
“主帅。”贺兰琦走过去,將文书递给他,“这是士兵方才打算送到您营帐里去的。”
“多谢。”秦昭接过来,他很客气,但是满是距离感和边界感。
贺兰琦將自己准备的图纸也一同递了过去,“主帅先看这个吧,如今狄越应该是和巴图联手了,所以地势上还是有变化的。”
秦昭蹙眉,展开地图看。
旁边几个参將也迅速赶了过来。
果然是地势有变,因为巴图的地势可谓是狄越的天然屏障。
“马俞,召集那边两个副將,到营帐商议计划。”
“是。”
贺兰琦也跟了上去,因为她对所有的地势都烂熟於心,可谓是极有天赋的人,所以跟上去一同参谋,也很有必要。
但是贺兰琦发现,跟隨军营的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格外的讚嘆,是那种倾慕的眼神。
唯独主帅,给她的感觉就是,主帅眼里压根不分男女,只分好兵坏兵。
“主帅,我觉得直接在图纸上研究还是有些差別的,不如您同我一起去西北那边看看吧,这样才更有把握,不是吗?”
贺兰琦的提议总是很合理的,哪怕她夹杂著私心,也没人能看出来。
秦昭考虑了下,也確实觉得该去看看,因为打仗容不得一点不確定因素。
“等我换身常服。”
他拿起文书就要去自己的营帐內,穿著盔甲实在不方便。
贺兰琦眼睛微微一亮,她终於找到机会能和主帅独处了,她压下心里的一丝高兴,平静的站著,“是。”
秦昭换衣服很快,等他出来时,贺兰琦就看到褪下盔甲后,主帅更加修长挺拔的身材,只不过,最显眼的应该就是一身黑色衣服,黑色的腰带上,戴著一个女子绣的相貌。
以前穿著盔甲,秦昭都是藏在袖子里的,因为盔甲上不方便戴。
如今自然是要掛在腰上的。
贺兰琦从来没见过这个香囊,她愣了下,但她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所以不会贸然的问。
果然,旁边几个大老爷们就忍不住了,笑著眨了眨眼,“主帅,这是什么?”
秦昭一向寡言少语,但是触及到温云眠的问题上,就是儘量说的完整又多,以防別人听不懂,“朕的皇后亲手绣的香囊。”
马俞瞪大眼睛,羡慕的很,“不过主帅不是一向不喜欢身上戴东西吗?”
“夫人绣的爱物,自然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他很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属於眠眠。
他是她温云眠的男人。
他觉得这样,会让他有点小得意。
贺兰琦从来没见过冷脸的主帅有过这样柔情的时候,就好像透过这个香囊在看他口中那个夫人,那位从未露面,却又得月皇深爱的神宣皇后。
听闻乃月皇毕生挚爱,无可替代。
可是,贺兰琦不这么觉得。
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在战场上,和自己的夫人离得那么远,他真的会时时刻刻惦记著吗?
反而是在男人空虚时,离他最近的女人才更能得手才对吧。
贺兰琦隨著秦昭出发去看地势的时候,她一直保持著很恭敬的態度,在完成她该介绍的任务。
游刃有余,没有半分僭越。
因为她很聪明,看得出来月皇边界感很强,她若是过分的贴上去,只会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