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夏侯杰洋洋得意的如数家珍似的报著自己的底蕴,其他人倒没什么。
他摇了摇头,隨即將头高高抬起,审视著这一群修士。
说来有趣,当今修士界,上至九宗这千年大宗,下至如同落星宗这类乌合之眾之流,爭的都是一样东西,脸面!
“我落星宗有窥神境长老十名,彼岸境修士过百,神桥修士过千……”
所以今日的事情,爭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脸面。
都南鳶並指一划,长刀凌空飞回入鞘,然后才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瞅他。
夏侯杰脸色难看,还是不依不饶,“你就偏偏今天抓人?”
这群人能来这里,不就是奔著落星宗在此地雄踞一方的名头来的。
夏侯杰终究是灰溜溜的走了,一言不发。
原先这群土包子才进平阳府,毫无根基的情况下,怎么就不敢讲国法。
都南鳶微微点头,这本就是他下的命令,听完后摆手让人入列,才重新看向夏侯杰。
都南鳶客气的朝著韩煜告个歉,这才夺步而出来到这群青涩的年轻人身前。
都南鳶笑得极为畅快,朗声笑道,“我们不欺压百姓,为何要怕,你们怕吗?”
何止是他,韩煜不也是被这大手笔给嚇了一跳,此前多多少少也从表哥那边知道五楼与墨家的合作。
再者……
几百个身著布衣的年轻人一个个手拿弩机站在了府卫身后,举著弩对准了半空上的修士。
这一声反问,问得在场的落星宗修士面面相覷。
在它看来,以韩煜现在的能力,想要让这群修士烧成灰烬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你在笑我?”
这就是他的回应。
“你们真做到了人手一件墨家法器了?”
要是没了这个,谁又会愿意千里迢迢奔著他这三……二流宗门来。
呵!夏侯杰真真是被气笑了,现在讲国法,早干什么去了。
都南鳶脸色微变,已不用他开口,百来个府卫同时列队摆在他面前,长刀齐齐出鞘。
而这一声笑声在此时显得尤其突兀,两边的人马不禁同时抬眼看来。
旁人认不出这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他却已经认出了,这张脸可是镇守司统一发放,现在还放在自己的案台上来著。
按理,韩煜对这类修士没什么好感,否则当初也不会一颗丹药將烟波府的一眾修士一网打尽。
“若不是看在邻居多年的份上,这道冰锥我不拦,你必死!”
他本不想这么不合时宜的笑出来的,但確实是忍不住被他逗乐。
辛辛苦苦修行,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平民拿著弩机干翻,搁谁身上谁不怕。
可你若是想以无拘无束挑战国法,破坏地方安寧,那脑袋就留下吧!“让韩先生笑话了,见了这么场滑稽戏码。”
可如果要是真的,光想像一下平阳百姓人手一架弩机的场面就能让人不寒而慄。
他扬了扬手,身后数百修士纷纷刀剑出鞘,修士天然的气息四散,哪怕这群乌合之眾修为强不到多少,但压迫感还是迎面而来。
另一头,夏侯杰看著一群府卫,轻蔑的一笑。
韩煜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就这些人,想挡住落星宗几千修士?”
但他知道,要是压不下去,往后这平阳府就真的是镇守府衙说了算了。
一股肃杀之气瀰漫。
“回吧!国法当前,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修士,那些受害的百姓找谁说理。”
“哈哈!”
这要是真的推及开墨家法器,说真的,诸多修士那高人一等的心理恐怕要崩溃。
都南鳶上前来抱拳笑道。
但这般情形下,不行!若是真让这群府卫把人给抓了,在外人看来,跟踩著落星宗的脸有什么区別。
这不废话,肯定怕呀!
这话说得,让夏侯杰莫名有种如鯁在喉的感觉,尤其是对方平平无奇,却又云淡风轻的言语,更像是嘲讽。
旋即这种极强的落差又让他生出一股警惕,他不知道平阳城从哪里来的底气敢直接硬刚他整个宗门。
言下之意却也很明了,这些人都是衝著他落星宗的名头来的,你什么时候抓不行,非得趁著这次。
夏侯杰连番被折了面子,已经怒火中烧。
夏侯杰怒极反笑,瞧著这一个个青涩的面孔。
夏侯杰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这手笔嚇的。
当个修士都不能逍遥天地间,无拘无束,那还来干嘛!
“连你也敢笑话我。”夏侯杰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这不知死活的凡人也敢触自己眉头,邪火一阵上涌下冷不防挥手就打去一道冰锥朝著韩煜击去。
“那大可以直接把落星宗拔了呀!”
韩煜本以为对方唬人的,没想到还真的有,这就怪了,既然有实力了,怎么还能放过对方。
“其实也是有缘由的,否则在下也不会拦著这老傢伙作死了。”
“咱们府衙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