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整个伯府都老实了。
顾承彦天天被人抬到桑园,与管莹莹窝在院子里养伤;谢湘湘物色顾承彦的妾室,准备与月姨娘打擂台。
老夫人在慈恩院老实养病,再也不敢折腾谢昭昭。她也看明白了,想贪嫁妆是做梦;想要她侍疾,越侍越疾;想占个便宜,水果简直比屎还难吃。
一时间再没人来青朴院捣乱。
上元节前后,朝廷取消宵禁,谢昭昭与顾少羽说好,一起去逛逛灯会。
未时,墨砚在伯府外盯著。看到顾少羽的马车在外大街一露面,立即跑回青朴院稟报。
谢昭昭穿戴好锦袍、斗篷、风帽,领圆圆满满去伯府大门口等。
顾少羽下朝,南星赶著马车回来,看到在门口等著他的谢昭昭,哪里还在马车上坐得住,立即下来。
握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谢昭昭笑著说:“有点等不及。”
一句话,顾少羽手紧了紧,眼眸里装满了某种东西,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勾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也是……”
顾少羽牵著谢昭昭的手,上了自己的马车,依旧是南星驾车。
圆圆满满上了后一辆马车,是墨砚驾车。
两辆马车沿著街道缓缓地走,谢昭昭隔著无影纱看著外面,顾少羽坐在她旁边,握著她的手。
街上喧囂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轿子、马车在街上交错穿行。
一街两巷不断地有人吆喝卖胭脂水粉首饰,也有卖书卖灯笼的,街边园亭子里,横七竖八吊著各种灯,灯下吊牌上掛著待解的灯谜。
大乾这些年经济復甦,即便去年发生地动天灾,大乾依旧算是繁荣,街上的热闹可窥一斑。
“串红果了。”
“球,球!”
看著两人扛著草墩儿,上面插著一串串的球(葫芦),谢昭昭顿时微微咽口水。
顾少羽立即叫南星停车。
“去,买几串球来。”
南星停车,去买了四串,给谢昭昭两串,又巴巴地给圆圆满满送了两串。
谢昭昭看著这小小的球,又红又圆,棕色的稀摊得很薄。
她显得很馋的样子,小心地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很好吃。
眼下,球还只是用红果(山楂),蘸了稀,稀很快凝结,在冬日里就有些硬脆。
叫冰葫芦,但不是石蜜熬製出来的,是冰冻的葫芦。
谢昭昭满足地吃了两颗,口舌生津。
一抬眼,顾少羽正看著自己,她忙把手里的球给他一串,顾少羽摇头,眼睛还看著她。
谢昭昭把自己吃过的给他,他才吃了一颗。
谢昭昭眼睛闪烁著戏謔又愉悦的光芒,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口贝齿整齐又莹润。
顾少羽眸色深深,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凑过去,手指在她嘴角抹了一抹,把她嘴角的一滴汁颳了,塞在自己嘴里。
谢昭昭不好意思地说:“我竟然沾在脸上了?你不要吃,不乾净!”
“香甜!”顾少羽看看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说什么香甜,“我的手指乾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