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挑拨,原以为是个胆小之辈,倒是终於上鉤了!
费蓝·罗德尼心中一喜,挥刀指向一计不成闪身后退的巴伦:“此人拒不配合,並且袭击公职人员!当斩!”
卫兵们大喝一声,抽刀涌上。
泰特的亲弟弟,在卫兵所任职卫兵队长的费蓝·罗德尼脸上笑容浮现。
他並不清楚今日骑猎大比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巴伦一人独占六骑士的光辉事跡。
如若知道,眼下他绝不会如此耀武扬威。
他只知道自己倒是走运,接个委派居是正好遇上帮主与哥哥心心念念的l。
倒也是天赐良机,正好借著这个机会加以嘲讽,拉一拉仇恨。
这也是为何他进门就恣睢无忌举止妄为的原因。
如若巴伦现场翻脸,那就斩了。
如若巴伦不翻,那就路上找个机会斩了。
到时候所长问起,找个由头推给看管的下属就是了。
自己哥哥是铁蒺藜帮的副帮主,所长倒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一念至此,费蓝一声冷笑,链金迴路从身上浮现,抽出长刀就要加入混战。
马奎尔与佐德架刀挡住袭来的卫兵,被捲入风波的失血骑士莫雷则在刀光剑影里闪躲,每次卫兵都是差之毫厘就能將刀狠狠捅进盔甲,但就是做不到。
幸好这些卫兵都並非执法者,充其量不过是力气大点的普通人,其中充其量也就几位手上令咒还没铭刻完毕的实习猎魔人。
因此马奎尔与佐德应付起来倒也是措置裕如。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不能將对方砍死。
在吉利安这个猎人之国,为了保证特定情形下的秩序。
猎魔人袭击公职人员与猎魔人杀死公职人员的判罚標准是完全不一样的。
更何况这些卫兵虽然不是执法者,但都经受过一定程度上的训练,再加上应对起来束手束脚,反倒不如猎杀之夜猎杀恶魔来的痛快。
此刻,眼见疑似黑铁阶猎魔人的费蓝加入战局,身上携带一股誓要將自己等人镇杀在此的气势。
马奎尔迅速与其拼刀,並回头喊道:“l!快跑!去找雅丽兰大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马奎尔被莫雷扑倒在地。
马奎尔大怒,就要骂莫雷是个二五仔,却见原先他所在位置的长椅被人一刀两断。
如若不是躲闪及时,恐怕到时候被一刀两断的就是自己了。
一种后怕的情绪从马奎尔內心涌出,並牢牢占据整个身心。
这卫兵队长,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失血骑士嘴里还叼著那根没抽完的纸菸,他从马奎尔身上起身,掸了掸菸灰,说:“谢什么,晚上请我去妓院逛一逛就成了。”
原打算说谢谢的马奎尔一愣。
费蓝抖去刀上木屑,一声冷哼。显然是没料到自己这一击居会被躲过。
下一秒他转身面向巴伦。
没有任何犹豫,链金迴路加持下的长刀挥舞出风声。
“l,快走!”
这下连一直寡言少语,除了喝酒就是醉酒的佐德都不由出声了。
但巴伦没逃,他突然在所有人面前做了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一脚踹开近身的两名卫兵,用手比出枪的手势,枪口瞄准数米外持刀扑来的费蓝。
他疯了!?
这是在场中人,无论卫兵还是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修女,亦或是佐德马奎尔与莫雷內心最真实的想法。
“神啊!阻止这一切吧!”
闻讯赶来的老修女看见这一幕,止不住痛呼出声。
“砰!”
猎魔人手腕一抖,嘴里发出模擬开枪的声音。
脸上刚以为猎魔人被嚇傻了,因此笑容浮现的卫兵队长费蓝面容一僵,身子一晃,不受控制跪倒在地。
鲜血很快从他身下漫漶,止不住的流出。
从上空看如同血色的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卫兵们都呆住了,停下了刀剑,上前查看费蓝状况,一探鼻息,面色大变:“死————死了!”
周围卫兵面色都变了,原先隨著费蓝变故消失的剑拔弩张再度浮现。
这下连马奎尔等人大惊失色。
杀死公职人员在吉利安可是大罪,更何况巴伦杀的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公职人员!
马奎尔当即拦在巴伦身前,举刀面对神情紧绷的眾卫兵说:“l,你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我没交错朋友————这样一对比杰克那傢伙————不提也罢。
“为什么要逃?”
巴伦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示意马奎尔让开,环视眾卫兵,一字一句:“人又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要逃?”
眾卫兵一愣。
“你们看见我杀人了吗?看见我拿刀还是拿枪了?”
“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我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所以你们就认为他的死与我有关了?”
“这是什么狗屁歪理!!!”
他扫过还有些懵逼的卫兵,从怀里拿出刘易斯发来的邀请函,冲眾卫兵呵斥道:“更別提我是你们刘易斯城主亲邀的贵客!骑猎大比的最终胜者!”
“有种你们就逮捕我!看看到底是谁的指示!让你们就是如此来邀请我断案!”
说著他悍然上前一步,顾盼自雄,眾卫兵竟是不敢面对他的目光,迫於威势退后几步。
巴伦一声冷哼,带著马奎尔佐德莫雷等人撞开卫兵们的长剑,离开了鲜血教堂。
原地只剩下一眾卫兵,看著地上费蓝冷下的尸体,面面相覷。
“这————这该怎么办?”
带著请l回去断案的任务来,结果人被气走了,还死了个队长————这种感觉好像有些操蛋啊。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较有威望的卫兵站出来说:“此事如实稟报给所长就成,与我们没太大关係。再来两个力气大的,將队长尸体先抬回卫兵所,之后请医生验尸。”
教堂外。
两个力气大的卫兵“嘿咻”一声將被长布裹好,並被老修女在上画了“卍”符祝福的费蓝尸体抬到推车上。
这时一位眼尖的看见长布未完全裹好的一角有纸张露出。
拿起纸张一看,中间一个破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
正反面没有写字,摸起来还有一股灼热感。
“你在看什么?”同伴问。
“啊,没什么。”
卫兵对著纸张端详一会儿后,隨手扔到路边沟渠之中。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一张废纸而已,能有什么用。
应该是在教堂里跟唱圣诗的人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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