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在心中盘算过无数个备选方案,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而选取雾隱村开刀的计划,无疑是他个人最期望实现的一项。
不管怎么说,那个血雾瀰漫的残忍村落,也是杀害琳的幕后元凶之一。
若能藉机让雾隱付出代价,未尝不是一石二鸟。
“雾隱村么————呵,老熟人了。”
宇智波斑闻言低声轻哼,似笑非笑地吐出这一句。
他对雾隱的情况似乎並不陌生。
不过,他根本不在意具体选的是哪个目標,只要能达成计划便可。
短暂的沉吟后,宇智波斑缓缓点头,做出了决断:“很好,那就按你说的,先从雾隱村开始吧。”
说罢,他目光扫过带土和绝,眸中一片冷冽肃杀。
“具体事宜,由你和绝一同配合执行,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是!大人!”
带土和绝齐声领命。
前者强压住了內心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
琳安全了,至少————暂时安全了!
而一旁的绝也微微躬身行礼,心中悬著的大石终於落地。
虽然刚才计划险些被扰乱,但最终结果仍旧回到了正確的轨道上。
宇智波斑,终究是可靠的!
一个小时前,火之国边境。
东方天际,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刺破夜幕。
荒凉的大地上满目疮痍,空气中瀰漫著炙热的硝烟与尘埃,巨大的陨石坑洞、融化的岩层、被斩断的山脉————
一切无不诉说著昨夜那场终极对决的恐怖与激烈。
战场中央,几尊顶天立地的完全体须佐能乎仍在横衝直撞地对轰著。
每一次查克拉巨刃的碰撞,都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自狂暴的能量乱流。
可怕的衝击波震得大地轰隆作响,狂风裹挟著碎石残土肆虐飞舞。
然而仔细望去,交战双方的动作已不復最初的凌厉狂猛。
毕竟长达一昼夜的苦战对两人来说都消耗甚巨。
这不光是查克拉的比拼,更是毅力和意志的角逐。
隨著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遍荒野,其中一尊通体幽蓝的须佐巨影微微一顿。
须佐內的男人脸色倏地一变,低声沉吟:“嗯?怎么回事————?”
这一刻,火影斑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体內的力量正如决堤之水般不断流逝。
他瞳孔微缩,心中瞬间瞭然。
难道对方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终於明白了对手的意图。
对方早就知晓,自己这个“异世界来客”无法长久停留,所以才採用这种拖延战术,硬生生將他拖到了极限。
一股恼怒与不甘涌上心头,火影斑猛地瞪向不远处的敌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懦夫!!”
说话间,他拼尽最后的查克拉操控须佐能乎迸发余力,一记狂暴的重劈將纠缠不休的木分身生生砍退。
初升朝阳的金芒披洒在他身上,只见火影斑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透明————
“懦夫?”
听到这个侮辱性的称呼,秽土斑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双瞳中迸射出羞恼的寒光。
然而,很快,他脸上的恼怒就被一种扭曲的满足所取代。
只见秽土斑仰起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报復般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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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来回激盪。
“尽情的骂吧!”
秽土斑狞笑著注视那逐渐虚淡的蓝色须佐巨影,眼神中满是嘲弄和胜利者的傲慢。
“败者临终前的哀鸣罢了!看清楚现实吧!”
“现在我仍然屹立於此,而你————就要像晨露一样消失无踪了!”
“这场对决,是我贏了!胜利,永远属於宇智波斑!”
火影斑咬牙切齿,满是不屑与愤恨。
“哼————你也配称宇智波斑?你这个—
”
然而他话说到一半,整个人连同那庞大的须佐能乎就骤然如泡影般噗地破碎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秽土斑放声狂笑著收回了须佐能乎,俯视著空荡荡的战场残骸。
晨光洒满大地,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终於落下帷幕。
现在。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五代目火影纲手端坐在主位,眉目凝重,双臂抱胸,脸色铁青。
她身旁,猿飞日斩默默佇立,嘴边的菸斗已熄灭良久,却仍被他下意识地咬在嘴里。
自来也则倚在窗边,整个人显得格外严肃。
办公桌前,卡卡西与团藏分立两侧。
团藏满脸不忿,眼中闪烁著阴的寒光。
他浑身上下血跡斑斑,本就蜡黄的脸庞此刻一块青一块黑,看上去异常狼狈,衣衫槛褸,袖口和衣襟都撕裂开好几道口子,正拄著手杖大口喘息。
而与之相比,一旁的卡卡西则要从容许多。
他神情冷静,正在条理清晰地向几位火影大人匯报著昨夜边境所发生的惊天动盪。
是那场双斑之战的始末经过,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纲手听完,双拳捏得咯咯作响,面容愈发凝重。
“所以————他们两个一路战斗到那个火影斑自行消失为止?”
卡卡西微微点头:“是。”
纲手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阴晴不定,似乎还在消化如此骇人听闻的情报。
自来也抱著双臂,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没有插话。
猿飞日斩则眯起眼,瞥了团藏一眼,低声问道:“那么————他这是怎么回事?”
说著,示意了一下团藏脸上的伤与狼狈的模样。
卡卡西顺著猿飞日斩的目光,斜睨了团藏一眼,眼底闪过似笑非笑的揶揄。
“哦,团藏长老啊。”
“团藏长老眼看事情结束,竟然试图偷偷溜走,结果————运气不太好,一头撞上了雨隱村的首领,佩恩。”
猿飞日斩闻言,忍不住苦笑道:“这个老傢伙,还真是不知消停!”
卡卡西摇了摇头,嘆道:“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情况不对,赶过去周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扫过团藏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恐怕我们木叶的这位资深长老,就要莫名其妙地栽在自家的边境上了。”
“放肆!卡卡西!”
听到这里,团藏如同被人狠狠踩中了尾巴,怒火陡然攻心,脸色铁青。
他猛地用手中拐杖狠狠顿地,梆的一声闷响迴荡。
“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对我无礼!”
团藏那张因羞恼与愤怒而扭曲的脸涨得通红,死死瞪著卡卡西,目光中满是怨毒之色。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顛倒黑白,满嘴胡言?!”
“分明是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叛徒早就暗中勾结了雨隱村的叛忍!”
“根本就是你和那佩恩联手,意图暗杀老夫,剷除异己!”
“要不是老夫拼死反抗,击退了佩恩,你恐怕早就得逞了!”
他说到激动处,更是抬手指向卡卡西,转而衝著纲手和猿飞日斩嘶声怒吼:“还有上次!那个佩恩能够如此轻易潜入木叶,精准找到老夫的宅邸,没有內应绝无可能!”
“这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卡卡西这个叛徒在背后搞的鬼!”
办公室內的气氛紧绷到极点。
纲手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猿飞日斩轻嘆一声,眉宇间满是失望和愤怒。
卡卡西闻言依旧神色淡然,事实上,当时若非他及时赶到与佩恩周旋,团藏恐怕早已丧命於边境。
如今对方反倒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令卡卡西不禁感到可笑和不齿。
他很清楚,在场几位木叶高层心中自有公论,无需他多费唇舌。
面对团藏这歇斯底里的反咬一口,卡卡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辩解的兴趣都欠奉。
这种无声的蔑视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团藏怒火攻心,只见他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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