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江与秦淮河,如今皆已成为湘军稳固的后方营地。
此刻,李秀成懊悔不已,水师未能建成实乃一大失策。
“嗯!”
听闻天王召见,李秀成无奈嘆了口气,转身离去。
一路上,士兵们神情萎靡,士气低落。更令人咋舌的是,城中隨处可见侯、
王。
他们头戴高帽,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如今,王爵泛滥,王字都不够用了,许多人的帽子上只能简单绣个王字,被统称为列王。
令李秀成摇头嘆息的是,王府林立,诸多將领为营建王府,不惜拆除大量民居,一片混乱景象。
如此荒唐至极,他即便有心管束,却也奈何不了天王的肆意之举。
虽说此举意在提振人心,可也不至於將天王府的马夫都封为王吧?
昔日尊贵无比的王爵,如今已沦为眾人不屑之物。
“殿下!”
所幸,他这个忠王在朝中地位尊崇,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到他的王爷们皆低头行礼。
“天王陛下!”
步入略显破败的天王府,病懨懨的洪秀全臥於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头髮枯黄稀疏,显然已患病多时。
自湘军围城之日起,这位天王便被病痛与畏惧日夜折磨。
“还有援军吗?”洪秀全两鬢斑白,神色憔悴。
“启稟陛下,目前而言,能够指望的援军唯有北边的捻军了!”李秀成苦笑著说道,“其他各地將领,如江西、安徽等地的王爷们,各自为战,难以拼杀过来救援天京!”
昔日滥封的后果已经显露。
诸將,或者说诸王,割据地方州县,成为了一个个的小军阀。
忠於天京的,如他这样的忠王,已经放弃根据地奔赴天京,但在去年和今年的围城战之中,损失惨重。
而那些保留实力的军阀,虽然兵马眾多,感觉贪图富贵和自己的性命,不愿意来到天京送死。
或者说,天王的刻薄寡恩已经让人心寒了。
昔日的天国信仰,早就被弃之於地,没人信了。
“捻军?”洪秀全苦笑道:“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洋人呢!”
捻军散落在淮海平原,各自为政,只是借著太平天国的旗號造反罢了。
昔日的一场天京辩经,使得洋人们彻底认清了太平天国的真面目,不过是借钱上帝名號造反罢了。
所以,洋人们寧愿支持清朝,也不愿意支持异端的太平天国。
说到这,洪秀全神色一收,沉声道:“忠王,我不仅要你负责整个天京的防务,还有另一项重任交给你!”
“请陛下吩咐!”李秀成拱手道。
“朕病躯难治,恐怕时日无多了,要去天国见天父了。”
“幼天王,需要你的辅佐!”
洪秀全郑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