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
就在这时,一队黑衣汉子阔步走来,面色冷峻严肃。
他们腰系皮带,脚蹬皮靴,头戴带檐毡帽,手持木棍,一看就绝非善类。
“把船票拿出来!”小贩低声提醒道。
果然,黑衣汉子们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干什么的?从哪里来?”
“在下从暹罗而来,这是我的船票!”男人抱紧儿子,颤抖著从怀中掏出船票,犹豫了一下,又掏出几块银龙。
谁知,为首的大汉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天快黑了,你可以拿著船票先去客栈住一晚。但明后天,必须到衙门去办理暂住证。”
“否则,就只能去拘留所待著了!”
言罢,一行人对银龙视而不见,径直朝远处走去。
小贩这时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他们是警察,专门找那些閒杂人等的麻烦。像你们这种从暹罗逃难过来的,必须要有乾净的来路凭证,比如船票。”
“小哥,这衙门在哪里,暂住证又是怎么回事?”说著,男人递上了一枚银龙。
小贩笑容愈发灿烂,连忙收起钱,低声说道:“衙门就在码头附近,您往左手边走个百来步就能看到,门口掛著巨大的牌匾,十分显眼。
“暂住证是用来管理外流人口的。”说著,小贩从怀里掏出一块铁包木的巴掌大小的牌子:“这叫身牌,是证明咱身份的物件。没这东西,指不定会有多麻烦呢————”
听小贩这么一番介绍,男人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这魏国,管得太过严密了。不过也好,能活下来就成。”
就在这码头的喧器与忙碌之中,远在新京的王宫,一场关乎国家策略的廷议也正在进行。
新京王宫。
在望都山居住了一年半之后,徐煒终於迁回了扩建后的王宫,新京也再度恢復了往日的热闹。
一场小规模的廷议,正在勤政殿举行。
“陛下,暹罗义军人数已达三万有余,各地义民纷纷云集响应。照此趋势,等到新年元日之时,怕是能达到五万之数。”哈恩满脸喜气地奏报:“想来,正月初我们便能迎来开门红了。”
“儘快攻破曼谷。”徐煒神色凝重,沉声道,“投入了数千兵力,战事进展如此,实乃有失顏面。曼谷王朝,早就该被歷史淘汰了。”
“陛下,英国佬在其中干涉过多,否则曼谷早就被拿下了!”徐灿赶忙开口解释。
“好了,暹罗近在咫尺,我们商討一下应对的態度。大陆的情况大家已然知晓,诸位有何想法?”徐煒摆摆手,將话题引向大陆局势。
“太平军自失去安庆之日起,便已註定灭亡!”曾柏拱手行礼,说道,“臣以为,让一部分太平军占据福建这个易守难攻之地,不失为一个良策。这將是我们对付满清的重要筹码。”
“听闻洪秀全身染重病,时日无多。咱们何不將幼天王抢过来,届时便可树起旗帜——”哈恩这时突然提议道。
“幼天王?”徐灿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虽说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不错,但如今这幼天王就如同烫手山芋,一旦拿在手里,可就难以放下了。
到时候,那些太平军残部究竟是听我们的,还是听他的?
我们想要的不过是福建之地,以便移民和开拓市场,可不想因此彻底得罪满清!”
徐煒沉默不语,对於这番话其实是认可的,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宗教那一套他本来就不感冒,更別提已经倒台的宗教了,根本毫无意义。
如今的太平军,当搅屎棍都嫌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