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得逞!!”
乱殊见状,立刻沉喝一声。
他五指一合,笼壁光芒大涨,下一刻便骤然收缩。
五行囚笼的透明光壁疯狂压缩、合拢,似乎將李沧与衣稼轩同时绞碎。
不过。
衣稼轩丝毫不慌。
他抬起手,掌心黑气如洪流喷薄而出。
幽冥之力化为无数只狰狞的骨手,硬生生撑住正在压缩收拢的光壁。
光壁压得骨手咔咔爆裂,但是没有立刻崩溃,而是强行硬顶住了。
而这个时间。
对衣稼轩来说足够了。
“前辈,来吧!”李沧沉声道。
衣稼轩毫不犹豫,双掌骤然扣在李沧头顶。
“轰!”
李沧的身躯一震,识海被铁锤敲击般发出一声低鸣。
他只觉得一股冰冷入骨、锋锐至极、强横得近乎暴虐的意识力量,像洪潮般闯入他的识海。
毫不遮掩、毫不收敛,直指他的身躯控制权。
“前辈,別让我失望。”
李沧任由衣稼轩控制了他的身躯。
与此同时。
李沧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衣稼轩的意识虽然强大,却並不能將他的意识抹杀。
反倒是,当衣稼轩的意识撞上他的识海时,出现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排异反应。
看来衣稼轩说得没错。
这种不完美的强行夺舍,甚至对於衣稼轩的自身意识,都是一种负担。
乱殊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沉喝道:“衣稼轩!你敢坏我好事!”
半空之中。
乱殊五指轻抬。
金、木、水、火、土五色光芒在他掌心瞬间螺旋匯聚,如同一座微缩的天地在指间凝成。
“五绝·寰界剥离!!”
话音落下,五色光芒猛地扩张,化作一只由元素构成的巨大掌印,从天而降。
那掌印在空中翻卷,五行力量彼此咬合、交错、撕裂,像是要將整个空间“剥皮抽骨”。
“轰!!!!”
寰界剥离重重砸落。
地面瞬间崩塌成一个巨坑。
街道在衝击中寸寸碎裂,碎石穿空,大楼垮塌。
以李沧为中心的地带,瞬间化为废墟,尘土冲天而起,遮蔽了整片视野。
“呼—
—”
隨著一阵狂风捲起,將漫天的尘土吹散。
废墟之上。
一道身影缓缓显露了出来一正是掌控李沧身躯的衣稼轩!
此刻,他稳稳站在那里,身形没有半分摇晃。
他的眼神和李沧完全不一样,幽冷、深邃、晦暗,危险而不祥。
他低头看向双手,神情从欣喜变成震惊,从震惊再化为近乎狂热的贪婪。
“哪怕————哪怕我只是强行夺舍!”
“哪怕只是粗糙地侵占!”
“这具身体依然稳定、有序、强韧到可怕————简直像是天生为我准备的一样!”
身躯之中,李沧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外面一切,对衣稼轩开口提醒道。
“前辈,我知道你肯定不怀好意,但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我还在身体里面呢。
“
“嘿嘿————”衣稼轩咧嘴笑道:“小子,我迟早要完美夺舍了你!”
“完美夺舍的事,等你打贏乱殊再说吧。”李沧说道。
“呵呵————”
衣稼轩抬头看向了半空之中,望向乱殊那道居高临下,正在冷漠俯瞰著他的身影。
他抬手轻轻握拳,像试探般捏了捏指骨,发出“咔咔”清脆声响。
“乱殊,刚才让你占了身躯的便宜,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了!”
衣稼轩露出一抹狂妄笑容。
乱殊袍袖猎猎鼓盪,五行元力在他周身升腾。
他立於半空,姿態傲然,如同一尊掌控天地的审判者,眼神冰冷。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
他话说一半。
衣稼轩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没有声响,没有余影,没有任何肉眼可捕捉的起势。
仿佛被什么力量从原地抹消了。
掌控李沧身躯的衣稼轩,此刻力量暴涨到一个连乱殊都无法估量的层级。
“我没有搞清楚什么?”
下一瞬,衣稼轩的声音在乱殊的身后出现,清晰得仿佛贴著他的耳骨。
“?!“
乱殊瞳孔骤然一缩,寒意瞬间炸裂开来。
这是什么恐怖速度?!
乱殊震惊之余,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刻,五行元力便在已在掌心炸开。
“五绝·坠星炼界!”
乱殊一掌横空推出,掌印撕裂气流,如五色陨星坠落。
“砰——!!”
五色巨掌轰落,气浪倒卷,整个街区都像被斜斧劈开。
然而。
这一掌却连衣稼轩的影子都没碰到。
他仿佛凭空消失了,下一瞬又毫无徵兆地出现在了乱殊正前方。
距离不到三米。
衣稼轩的眼神深邃而邪异,像是看著一具命中注定要被他撕裂的猎物。
“魂断渊!”
一声低沉呢喃,衣稼轩一掌挥出。
幽冥气息从他掌心暴涨。
像是无数道影子从虚空中爭相涌出,黏稠、阴冷、带著刺魂般的寒意。
黑色的力量不断压缩、塌陷、凝聚,最终化作一条幽冥裂缝般的掌印。
掌落之时。
四周的空气间空白,声响被抽离,甚至连天地的元力都仿佛被这黑色幽渊吞没。
“轰!!!!
掌印落在乱殊胸前。
幽冥力量一瞬间爆裂开来。
乱殊整个人如同被一座巨山正面拍击,倒飞而出,瞬间砸入一座高楼。
水泥、钢筋、玻璃同时炸裂。
“咔咔咔——!”
高楼像被巨兽撞断脊柱一样,从中段弯折,轰然崩塌。
尘埃捲起百米高,碎石如暴雨般泼洒。
废墟之中。
乱殊被拍入建筑內部,身躯扭折在钢筋碎石之间。
半侧躯体被幽冥掌劲腐蚀得焦黑,胸腔深处凹陷,五行元力在体內紊乱翻涌。
他粗重的喘息著,从碎裂的楼板间艰难得撑起一只手,钢筋被他硬生生推开。
乱殊缓缓站起,抬头望去。
在灰尘瀰漫的半空之上,衣稼轩负手俯瞰,黑色幽火在他周身游走。
两人的位置,此刻彻底反过来了。
乱殊面色阴沉,胸腔起伏剧烈。
半空中,衣稼轩的笑意愈发猖狂,他张开双臂,声音中带著戏謔与凶狠的满足。
“乱殊,在平等的条件之下,你这整天东躲西藏的老鼠给我提鞋都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