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陈明生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长期浸淫商海,男人早已练就了一身演技,脚刚跨进门,目光便已经转了一圈。
眼见是两个年轻的姑娘,老狐狸心中立马鬆了一口大气。
陈明生三步並作两步上前,隔著会议桌连连拱手,“两位小姐大驾光临,失礼失礼!陈某刚才在外面处理点紧急公务,手下人不会办事,让二位乾等,实在是该打!”
沈眠枝和傅绥尔不语,面无表情静静看戏。
只有势均力敌的博弈才需要演戏,两人受精英教育长大,自小就与各种权贵打交道,又有沈家托底,陈明生虽然老道,但在她们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
“……”陈明生嘴角瞬间僵硬,目光触及两人身后的西装保鏢时眼神忌惮了几分。
傅绥尔见状,这才搭腔,“你就是云乡商会会长?”
陈明生连忙点头,“正是。”
傅绥尔:“今天我们为什么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陈明生早就做好了准备,指著身后的副会长,“这件事我都弄明白了,是底下的人……”
“打住!”傅绥尔姿態极高,“不管是谁,总归掛著你云乡商会的牌子,既然你是这儿说话最管用的,我不找別人就找你。商场如战场,同行竞爭用些手段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贵司抢了我们的粮还想摔了我们碗,这是不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陈明生原以为找个替罪羊就能和稀泥了,不想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暗道不好,连忙解释:
“误会!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样,为了表示我们商会的诚意,那张单子……”
“是不是误会已经不重要了。”沈眠枝再次出声打断,“因为结果已经摆在那了。陈会长,您说是吧?”
陈明生心头一紧,不敢应,腰身不觉又弯了几分。
沈眠枝语调清冷,“沈家不屑以权压人,但也没被权压过,你云乡商会算是头一个。我们呢,也不是非要吃这口饭不可,只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摔我们碗的人。你们云乡商会也算行业標杆,生意场的规矩我们还不懂,一时好奇,所以特意来向贵司取经。”
傅绥尔点头,“没错,我们想问问,砸人饭碗是不是也算公平竞爭?如果是,那我们也就有谱了。”
这些话句句暗藏玄机,每一句威胁,但句句都是威胁。
陈明生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连后背都沁出一层冷汗。
“不敢不敢!两位小姐这话言重了。”
他原两人都是受不得气的千金小姐,用些场面话、赔点钱就能打发,但现在看来继续和稀泥是不可能的了。
“这样!”陈明生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我立刻让人草擬声明,以云乡商会的名义,向贵公司正式公开道歉!並对下属公司的违规操作严肃处理,至於贵司的损失,我们会尽最大诚意弥补,我陈某人保证,以后断然不会再出现这种不正当的竞爭行为。还请两位小姐宽宏大量,再给个机会。”
“公开声明和严肃处理的结果,希望能在三天內看到。至於赔偿就不必了,我们不缺那三瓜两枣。”
沈眠枝拿出手机,指尖隨意在键盘点了点,隨后站起身看向傅绥尔,“走吧。”
傅绥尔跟著起身,“你也太好说话了。”
沈眠枝笑了笑,“为了这点事浪费时间不值当。”
两人一动,身后那二十来个西装保鏢无声地调整站位,形成护卫之势。
陈明生见状,连忙侧身让开道路,脸上堆满感激涕零的笑容:“我送送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