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军攻城器械之精良，士卒之悍勇，真是远超预期。”曹操声音沙哑，带著一丝疲惫，“今日外围之战，我军折损恐已近万。若非玄德麾下云长、翼德二位將军，若非將士们用力，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得不承认张世豪麾下大军强悍啊！”

刘备紧握剑柄，指节发白：“曹公，彭城城墙高厚，粮草尚算充足，我等仍可坚守！待袁本初击退黄敘，或江东援军抵达，未必没有转机！”他这话，既是鼓励曹操，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曹操缓缓摇头，目光深邃：“玄德，莫要心存侥倖。张世豪用兵，向来讲究雷霆万钧，不留余地。你看他今日攻势，层次分明，调度有方，更兼装备远胜於我。其意在速战，绝不会给我等喘息之机。明日……必是更为惨烈之战。”他顿了顿，低声道，“我已密令麾下，於城內关键处预设引火之物。若真到了城破之时……寧为玉碎，不为瓦全！”

刘备心头一震，看向曹操，只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曹操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却是更让刘备感觉难受。

………

翌日，拂晓。

天色未明，低沉而雄浑的牛角號声便已划破黎明前的寂静，如同死神的召唤。

北燕大营营门洞开，经过一夜休整、饱食战饭的燕军士卒，再次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出，阵列森严，杀气盈野。

与昨日不同的是，阵前推出了数十架高达数丈的巨型攻城塔楼，以生牛皮覆盖，下有车轮，內有梯道，可容纳数十名甲士。

更有数排以巨木製成的衝车，前端包裹铁皮，如同狰狞的怪兽，目標直指彭城那厚重的城门。

张世豪依旧立於中军大纛之下，但今日，他身侧除了黄忠、赵云、岳云等大將，还多了一队身披特殊轻甲，背负强弓硬弩的射手——正是北燕军中威名赫赫的“神射营”。

“攻城！”没有多余的废话，张世豪天龙破城戟向前一挥，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杀——！”

震天的吶喊再次响起，黑色的潮水开始加速，向著彭城这座孤岛发起了决死的衝击！

箭雨，比昨日更加密集！

如同飞蝗蔽日，倾泻在城头之上，压得守军几乎抬不起头。

与此同时，巨大的攻城塔在无数士卒的推动下，发出“吱嘎嘎”的巨响，缓缓逼近城墙。

塔楼上的燕军弓弩手，凭藉高度优势，开始精准狙杀城头守军。

“稳住！滚木礌石准备！火油！快抬火油上来！”

曹军將领乐进声嘶力竭地大吼，亲自抱起一块巨石，狠狠砸向一架靠近的云梯。

“轰！”云梯碎裂，上面的燕军惨叫著跌落。

但更多的云梯、更多的塔楼靠了上来。

“砰！砰！砰！”

沉重的衝车开始撞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厚重的城门剧烈震颤，仿佛彭城的心臟在被人重锤。

“挡住！绝不能让他们破门！”

夏侯惇亲自率领死士用巨木顶住城门，与外面的衝车进行著角力。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如同战神临凡，镇守一段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