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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那便让他们也尝尝,被弹劾、被攻讦的滋味!”

他看向窦静。

“窦卿,你即刻联络所有与东宫亲近、或对世家早有不满的御史、给事中、乃至各部郎中、员外郎!”

“将关于崔、卢、郑、王几家官员的不法之事,诸如贪渎、徇私、纵奴行凶、侵占民田等,一一整理出来,证据务必确凿!”

他又看向杜正伦。

“杜卿,你负责统筹,哪些人弹劾哪些事,何时发动,如何造势,需有章法,务求一击必中,打就要打疼他们!”

几乎与此同时,长安城数座深宅大院内,也正进行着关乎东宫命运的议论。

博陵崔氏在长安的别邸,花厅之内。

崔氏崔仁师端坐主位,下首坐着几位族中在朝为官的子弟,以及两位来自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的代表。

“诸公,情势已然明朗。”

崔仁师缓缓开口,面色沉静。

“太子执意擢升匠户,混淆士庶,此风绝不可长。我崔氏子弟已率先请辞东宫冼马,表明了态度。”

一位崔姓官员接口道:“叔父所言极是。太子近半年来,行事愈发乖张。先有工部鼓噪工匠,后有所谓‘深入基层’之说,令我等家中那些不安分的旁支庶子渐生异心。”

“如今更是公然授匠人以官身,若再不制止,恐礼崩乐坏,国将不国!”

郑氏代表郑元寿捋须点头,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

“崔公高义,率先发声。我郑家亦已令在东宫任职的子侄告病,暂避风头。”

“太子此举,确是过了。寒门士子尚需十年苦读,方有鲤鱼跃龙门之微末希望。一匠户,何德何能,竟可一步登天?”

“长此以往,我等诗书传家之门第,与操持贱业者同列,颜面何存?”

“何止颜面!”另一位崔氏子弟愤然道。

“这是要掘我等根基!若工匠可轻易为官,谁还愿寒窗苦读?谁还尊我士族清望?太子这是在动摇天下根本!”

厅内众人纷纷附和,言辞激烈。

他们并非不知太子近来声望提升,也并非完全无视东宫在实务上的一些成效。

但“工匠为官”这件事,触碰了他们最为敏感、最不容侵犯的底线——维持了数百年的社会等级和选官制度。

崔仁师抬手,压下议论。

“光是我等几家表态,尚不足惧。太子毕竟是储君,手握听政之权。需得让朝中更多同僚,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看清此事利害。”

他目光扫过众人,“赵国公、梁国公等处,需有人前去陈说利害。”

郑元寿会意:“崔公放心,此事关乎我等共同气运,自当同心协力。明日我便亲自前往赵国公府拜会。”

“有劳郑公。”崔仁师点头,“梁国公处,由我亲往。”

翌日,赵国公长孙无忌府邸。

书房内。

长孙无忌坐在胡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听着坐在下首的郑元寿言辞恳切地剖析利害。

“……赵国公,非是我等要与太子殿下为难。实在是殿下近来所为,令人忧心忡忡。”

郑元寿叹了口气。

“鼓励工匠,已是非圣贤所教。如今更擢升匠户为官,此例一开,恐天下哗然,士子离心。储君乃国之根本,若因一时之策而失了士林之心,于国于家,皆非幸事啊。”

长孙无忌慢慢啜着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

郑元寿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道:“太子年轻,或是一时受了身边宵小蛊惑。”

“赵国公身为国舅,又是朝堂重臣,于公于私,都当规劝殿下,使其迷途知返。只要殿下收回成命,严守士庶之别,我等必定……”

“郑公,”长孙无忌放下茶杯,打断了他,声音平淡。

“太子殿下乃陛下钦定储君,行事自有章法。擢升匠户一事,老夫已知晓。其中是非曲直,陛下圣心独断,非我等臣子可妄加揣测。”

他既未赞同郑元寿的观点,也未替太子辩解,更未对所谓的“宵小”发表看法。

郑元寿心中一沉,知道长孙无忌这是不愿表态。

他试图再劝:“赵国公……”

“好了,”长孙无忌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态。

“郑公之意,老夫明白了。太子之事,陛下自有主张。我等为人臣子,恪尽职守便是。若无他事,老夫还要入宫觐见。”

话已至此,郑元寿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起身告辞。

送走郑元寿,长孙无忌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

他何尝不知世家们的担忧?

他也对太子近来一些打破常规的做法心存疑虑。

尤其是提拔工匠为官,确实过于惊世骇俗。

但他是国舅,是太子的亲舅舅,更是李世民最信任的重臣之一。

他的立场,绝不能简单地与世家门阀绑在一起。

太子再不是从前那个冲动易怒的跛足少年了。

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一步步走来,虽惊险,却总能化险为夷,甚至声望日隆。

陛下今日将弹劾奏疏尽数转送东宫,其用意……长孙无忌目光深邃。

陛下这是在磨砺太子,也是在观望。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长孙无忌绝不能轻易下场。

同日,梁国公房玄龄府上。

崔敦礼的遭遇与郑元寿类似。

房玄龄耐心地听完了崔敦礼对太子政策的忧惧,对士族未来的担忧,始终保持着温和而疏离的态度。

“崔公忧国忧民之心,玄龄感同身受。”

房玄龄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

“太子殿下锐意进取,或有考虑不周之处。然则,工部革新,确也初见成效。至于擢升匠户……此事关乎朝廷体例,相信陛下与太子自有权衡。”

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评价太子行为对错,将话题引向了“朝廷体例”和“陛下权衡”。

崔敦礼心中暗骂老狐狸,面上却不得不维持恭敬。

“梁国公,非是我等苛责殿下。实是此事关乎重大,若处置不当,恐伤国本。梁国公乃百官表率,一言九鼎,还望能……”

“崔公言重了。”

房玄龄微微摇头。

“玄龄一介书生,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唯有兢兢业业,以报君恩。至于储君行事,非臣下可妄议。陛下既已令太子听政,我等更当谨守臣节,尽心辅佐。”

他再次将皮球踢给了皇帝和太子,强调了自己“臣下”的本分。

崔敦礼知道,想在房玄龄这里取得明确支持,是不可能的了。

这位以谨慎和平衡著称的宰相,绝不会在局势未明时轻易站队。

离开房府,崔敦礼脸色阴沉。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态度,虽未支持太子,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他们至少在观望,没有选择立刻与世家站在一起对抗东宫。

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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