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脸色一僵,又朝著身边的女人看了一眼。
梁燕立即红了眼,怯怯弱弱的看著他。
“你哑巴了?到底咋回事儿?这衣裳你分明就是在这铺子买的!对不对?!”
好像一下子被人揭穿了自己的老底,他恼羞成怒起来,猛地一巴掌,直直的朝著梁燕甩了过去!
眾人都嚇了一跳。
中年男人却舔了舔上牙膛,盯著谢昭,冷笑道:“这事儿你可別耍赖,这些衣裳反正都是从你这里买的,穿了就生病!你今儿个怎么著也要给个说法!”
“说法?”
谢昭不急不缓,盯著那人,道:“给个说法?我想今天,你倒是应该给我,给大傢伙儿一个说法。”
他笑了笑,嘆口气,顺手从一旁的框子里,將原本用来宣传的大喇叭拿了出来,试了试声音。
“滋滋滋……”
喇叭里传来声响。
他这才不紧不慢继续开口。
“我想,这事儿明眼人都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
“我锦绣服装店在这里开了这几个月,接触过大大小小无数客人,上有领导,下有咱们老百姓,如果我这衣裳真有问题,能等得到今天,你来上门找麻烦?”
眾人一听,原本看热闹的心思也渐渐缓了下来。
的確。
当初他们之所以过来跟著一起买衣裳,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瞧见不少穿衣打扮都十分洋气的人买了,这才跟著买的。
这里头,教师,工人,还有一些机关单位的干部,可不老少。
要是衣裳真的有问题,他们怎么可能不找谢昭的麻烦?
那些人,可个个都是金贵人,哪儿能吃这样的亏?
那这人,带著媳妇儿来要交代……
谢昭起身,衝著他笑了笑,声音清冷冷的。
“这交代,是要给个交代,不过,是我问你要,可不是你问我要。”
人群外,谢昭已经瞧见熟悉的身影朝著这边过来了。
“你带人上门,空口白牙就诬陷討要说法,这叫什么?这叫勒索敲诈。”
“其二,这在大庭广眾之下,张嘴就是泼脏水,影响我铺子的声誉,未来造成损失不可估量,这叫什么?这叫损毁他人名誉!”
“第三。”
谢昭的声音陡然一沉,盯著男人,厉声道:“毛主席都说了,男女平等,你爱人生病你不带著去医院,居然还当街动手打人!这叫伤害他人!”
梁燕愣了一下。
她捂著脸,眼眶通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棉签男人会帮著自己说话。
眼眶酸涩,下一刻,湿润的泪水涌出,她捂著脸,温热从指缝中滚落。
“我,我……对不起……”
她哽咽著,啜泣道。
只是人群中嘈杂声嗡嗡作响,一群人朝著这边看来,不少人更是开口,指责中年男人。
“对!都生病了,不带著你爱人去看病,还来这里要说法!要什么说法?我看你就是要钱!”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为了要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热闹事儿,现在看来,估计是想讹钱!真是张嘴就来!他家衣裳我都买了好几件了,一点事儿没有!”
……
人群喧闹。
中年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叫叶春根,是个赌徒。
每天醉生梦死就为了赌桌上的那点事儿。
早些年也是有些家底的,那些年藏了些好东西,后来国家开放,他拿了出来,卖了不少,日子一下子富裕起来。
日子好过了,就惦记著別的事儿。
陷入了赌场之中,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將家底输了个一乾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