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媛摇头,“来的男人太小心,他每次来的时候,下面都是黑的,有一次我透过烛火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
“只能通过他的声音听到不是那个男人。”
沈明玉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被带到那个地方的第一天晚上,面具男就来了,他当著我的面,故意虐待、强姦另一位女同志,当时我气得要死,我想杀了他。”
“第二天有人来给我们送饭,我故意打翻碗,藏起来一片碎片,等那人走了后,我用碎片隔开绳子,我想要带著其他人逃走。”
“但是那扇小门锁著,我们根本打不开,也没有其他出路,我就想著等那人再来送饭的时候,趁机逃出去。”
马媛想起什么,拳头握紧了。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我马上就能带著她们逃出去,妈的!我竟然没发现我们里面有个內奸!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女人,她竟然告密了!”
“那之后,我被铁链拴起来,那些人把我狠狠地抽了一顿。”
“期间那个面具男来过一次,他强暴了我,他舒服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什么『你终於是我的了』,我觉得声音非常耳熟,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面具男连自己的声音都偽装了。”
马媛看起来还是那个洒脱的姑娘,似乎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沈明玉却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拳头越握越紧,手指缝洇出了血跡,她嘆了口气,强硬地上前將她的拳头掰开。
“马媛同志,你做的很好,不管是想要带著那些女子逃走,还是醒来第一时间如此冷静地跟我们敘述案情,你都做得很好。”
“你虽然还没毕业,但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公安。”
沈明玉拿著沾了红药水的球棒,给她轻轻擦拭消毒被她掐出血的手掌。
“不要用这样的事情惩罚自己。”
马媛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即使平时再大大咧咧,她也是个姑娘家,还生活在七十年代这个看重名节的时代,被侵犯如何不在意?
她只是习惯性地把这些东西压在心里,而沈明玉的话,像是在贫瘠乾裂的土地上注入了一缕清泉。
她告诉她。
她做的很好。
她是一名合格的公安。
死水般的心臟似乎再次跳动起来,『咚,咚,咚』越来越强硬。
“沈老师,我明白了。”再次睁开眼睛,马媛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眼底多了些坚韧。
……
马媛身上伤得挺重,还需要休息,问完话沈明玉就先出来了,她打算去见见那个出卖马媛的女人。
確定一下这个女人是否跟她想的一样。
沈明玉去的时候,这个女人正缩在墙角处,不让旁边的医生给她上药,她表现异常激烈,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或许还会伤到旁边的医生。
“把药给我,你先出去吧。”她客气地对医生道。
医生知道她是公安,放下药转身出去了,缩在墙角的女人將目光落在沈明玉身上。
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著自己。
“你家在哪儿?你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不上药不怕你家里人来了看到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