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十集？”

“好，就按照你说的，三十集。一集咱就按照最穷的標准，不找大牌，全新人，製作粗糙，三十万一集，可以吧？”

张娇没回答，而是直接给出了一个数字：

“九百万。”

“对，这还只是拍摄，不算宣发。我自己挑大樑？我在家拿个一二十万没问题，一下子拿九百万，我家的现金流必断。生意不要了？”

“……”

张娇没话说了。

確实，韩奕家里有钱么？

有。

但不是那种巨富。

是他父母白手起家一点点赚来的。

虽然韩奕没说过，但俩人认识这几年，从朋友那道听途说，或者自己猜测，他家的资產总值，应该没到一个亿。

多么？其实也挺多的。

可跟这些影视公司、投资公司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几百万都吃力，更別提动輒几千万的投入了。

更何况，导演倾家荡產投拍作品成功的事情虽然有，可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血本无归，观眾看到、听到的都只是倖存者偏差罢了。

“那你可以让叔叔找找其他门路呀……”

“什么门路能有唐人这种资源？”

“……嘖。”

隨著她的感嘆，韩奕无奈摇头：

“这下知道我为什么纠结了吧？要是答应了，这確实是一个向上的台阶。可同时……我始终觉得拍电影比拍电视剧有意思。就比如咱们这次的电影……节奏一点都不拖沓，紧凑，虽然投资不大，但我真挺满意的。可唐人的重心不在电影上面。”

“但你可以先从电视剧做起。”

“我知道，所以才纠结……他们的合约最低都是七年，我要真去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不接班，家里的生意咋办？”

“……”

张娇无言。

韩奕的话是对的，否则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在家里上班了。

这次的电影，更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只不过……

“喜欢拍戏？”

“嗯。喜欢，那滋味……挺难忘的。”

“和我一样？”

“……”

韩奕嘴角一抽。

御姐似笑非笑。

她不想继续聊这些事了，因为给不了什么帮助。

既然给不了帮助，那就让他暂时不去琢磨，而是好好放鬆下吧。

一边想著，她一边把手朝著副驾驶的方向探了过去。

……

“爸，我和你说个事情。我今晚和唐人的经纪人何洋一起吃的饭，中途有个事情，就是《无心法师》……”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举著电话，看著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还带著水汽的御姐，手指向了她左手的方向。

张娇的左手上面是一条带著红边的黑丝。

这款式挺新鲜的。

他觉得比她右手那条白丝好看。

御姐点头，重新走进了卫生间。

而电话那头的韩中序听完了儿子的话后，忍不住来了句：

“这么巧？”

“是挺巧，因为刚才我看了，《无心法师》这小说成绩挺一般的……想想也对，要是什么大火的书，也轮不到隋叔。”

“唐人確实擅长找这种偏门的东西，以小博大。这点在圈子里也挺出名的……你有什么想法？”

“就是不知道，才问您的。”

“喝酒了？”

“嗯，不到一斤。”

“现在回家了吧？”

“都洗完澡了。”

“……好。这样，他之所以不在饭桌上和你聊，我估计也是要把这事反馈给公司，看看蔡总那边怎么说。他们如果是你隋叔那边的买主，这会儿知道书在咱们这，肯定还会主动找你。到时候看他们开的条件是什么吧。或者你直接把人推到我这来，我和他们聊。”

“行。”

“你们还聊什么了？”

“他们还想签我……”

片刻。

顶著两条红边黑丝，穿著一件今天白天从东阳那边拿过来的性感內衣的御姐披散著头髮走了出来。

见韩奕还在打电话，她也不计较，而是笑眯眯的上了床，掀开了被窝，顺便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来了头髮。

让大波浪造型化作了多此一举。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电话里的韩叔的声音：

“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爸又没老，不过主动切割是对的。就算你真想拍戏，家里给你的支持也有限，毕竟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明白吧？”

“嗯，明白。”

“所以……爸和你妈一样，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只希望你开心，要是不適合吃这碗饭，那就回来，咱家也不差。”

听著这些话，她低下了头。

“……嗯~~”

韩奕回应的声音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