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得知这件事后,大为震撼,即便她猜测是宗权放了权力,也不能接受。
“婆母,是夫君……希望妾能歷练一二,也只是让妾看了几本帐册,並无越权。”卿欢看向站在戚夫人身边的苏綺莹。
苏綺莹声音温顺,“夫人,綺莹觉得侧夫人很是聪慧,既是宗权兄长授意,夫人何必阻拦,若是兄长知晓,恐怕会……”
“他会如何,会气恼我为难他的侧夫人?”戚夫人面露不悦。
卿欢忙道,“婆母若是觉得妾没有能力,妾便將此事归还给李先生,婆母身子要紧。”
戚夫人並非是要夺走徐侧氏的权力,而是宗权对这徐侧氏好似愈发上心,不是件好事。
卿欢不再出入帐房,过了一日,才知,戚夫人派了苏綺莹去协助李先生。
虽只是跟著走几个铺面,在外人眼里,苏姑娘却很受老夫人的器重。
……
“老夫人怎么想的,为何要把府上的事交给苏綺莹呢?我著实想不明白。”秋兰一边磨墨,一边吐槽,內心很是替侧夫人抱冤。
瓶儿乖巧地把窗子遮掩,一场秋雨之后,京都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
卿欢铺开纸张,提笔写字,“休要胡乱非议,婆母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我不必多说。”
嫁给世子之后,卿欢渐渐知晓戚夫人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的才女,与戚老將军算是一见钟情,没多久就议亲了。
甚至在老將军每次征战在外时,都能不辞辛苦地操持府中事务,算是个睿智的老夫人。
“侧夫人是要给世子写信吗?”瓶儿好奇地问。
卿欢頷首,他离开半月了,想来应该抵达北境。
如今坊间都在传,这次戚小將军必要打的戎狄哭爹喊娘,那边战事吃紧,她心里担忧。
家书上无外乎是叮嘱他注意御寒,加餐饭,勤添衣。
这信便是让侍卫,快马加鞭地送往北境。
边塞天色昏沉,还未到冬日却已经寒风瑟瑟。
远处烽燧连绵著堡垒,更远,是苍茫的青山,阻挡了戎狄和外族的入侵。
戚修凛抵达北境后,就离著鹿尔城不远处就地扎营。
他看向月前被戎狄侵占的春城,两城之间,不足百里。
“戎狄那边一直想攻入鹿尔城,城內连日没有粮食,周边的城镇也送不进去,眼下已发生易子而食的惨状。”
阵前参將便是程勇,才几日,他急出几缕白髮,当下便跪在地上,“末將恳请戚將军同意,让末將去引开戎狄士兵。”
这样,將军就能趁势进入城內,解救城內的百姓。
戚修凛看向他,“你若去,九死一生。”
此次戎狄出兵的便是部落三皇子完顏苏赫,驍勇好战,为人也是狠厉。
他若是攻入鹿尔城,必然要屠城。
“末將的妻儿皆在鹿尔城,若用末將的死能换得將军入城,护他们平安,末將甘心赴死。”程勇跪在地上,带著悍不畏死的神色。
“你想引开戎狄,带著將士们去死,我却不能同意。”戚修凛有了其他打算。
准备入夜后,先潜入敌营,烧了对方粮草,断其后路再去鹿尔城。
一切就绪,戚修凛带著一眾勇猛將士,乔装打扮,在夜色浓黑之际,一点点接近戎狄早已攻陷的春城。
城內倒是一片寧静,街上散乱著杂物,污血还未清理乾净,散发出一阵恶臭味。
铁衣道,“將军,有点不太对劲。”刚才进城时的確看到了戎狄在巡逻,但一入城內就发现,没有半个敌军的影子。
戚修凛皱眉,潜入敌营这件事,只有要紧的几人知晓,连程勇都不知。
他沉声吩咐,“往回撤。”
话音刚落,远处火把烧天,震天的脚步声朝著这边涌来,火光照著汗血宝马上的粗狂男子,正一脸阴冷的望著这边。
“戚將军,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