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拍摄在一种奇特的“穷並快乐著”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林默的超前眼光和务实建议，为剧组省下了不少冤枉钱，也规避了许多低级失误。但资金的窟窿依然像个无底洞，最后几场戏，製片人几乎天天抱著计算器唉声嘆气，连盒饭里的鸡腿都变得渺茫起来。

杀青前夜，导演侣皓吉找到林默，脸上带著疲惫，也带著完成一件作品的满足，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林默，戏总算拍完了，谢谢你，真的。没有你，这片子不可能这么顺利。”侣导递给他一瓶啤酒，两人坐在破旧皇宫的台阶上，“后面就是后期了，剪辑、特效、配音……哪哪都要钱。最重要的是，播出的平台还没著落，大的视频网站看不上我们这种小成本雷剧。”

林默灌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著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清醒。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前世，《太子妃》也是后期没钱做宣传，差点埋没，最后是靠著一小批“自来水”观眾在论坛安利，口口相传才爆起来的。但这个过程太被动，太漫长。

他不能等。

“导演，”林默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平台的事情急不来，但我们不能干等著。我觉得，我们可以自己先造点势。”

“造势？我们哪还有钱做宣传？”侣导苦笑。

“不大钱，心思。”林默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现在微博、b站、贴吧这些地方，年轻人越来越多。我们可以提前布局。”

“怎么布局？”

“第一，絮。”林默早就想好了，“我们剧组虽然穷，但拍摄过程有很多天然的笑点和萌点。比如我的『窗帘』龙袍，天爱姐的『凉鞋』配古装，还有导演您亲自上阵演太监……把这些剪辑成有趣的短视频，配上好玩的文字和音乐，定期放到网上。不卖惨，就主打『穷得真诚』、『沙雕欢乐』。”

侣导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名词对他来说有些新鲜，但逻辑他听懂了：“自黑？”

“对，高级的自黑。让网友先因为『搞笑』关注我们，降低他们对剧集本身质量的过高期待，但同时又对我们这种『清流』剧组產生好奇和好感。”林默解释道，“等剧播出时，他们的关注点就不会只盯著『五毛特效』，而是更能接受剧情和人物本身。”

“有道理！”侣导眼睛亮了，“第二呢？”

“第二，音乐。我记得剧组是不是约了几首插曲？能不能先把伴奏或者demo片段放出去？找一些古风音乐圈的小歌手或者翻唱达人试唱，给他们一点授权费或者甚至免费授权，让他们帮忙传播。音乐是最容易形成记忆点和传播的。”林默继续拋出想法，这其实是后来很多剧集宣传的常规操作，但在此时，无疑是超前的。

侣导激动地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成本低，效果好！林默，你这些点子绝了！”

“另外，”林默顿了顿，看似隨意地补充道，“我认识一个做后期的朋友，技术不错，收费也公道。如果剧组后期经费实在紧张，一些不太复杂的特效和调色，我可以请他帮忙，给个友情价。”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把自己前世攒下的一点微薄积蓄，以及《太子妃》的片酬，几乎都投了进去，偷偷组建了一个极小型的、只有三个人的后期工作室。一方面是为了帮《太子妃》一把，確保成品质量，另一方面，这也是他未来布局的一步棋——拥有自己的製作能力。

侣导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是他命中的贵人。“林默，这……这让我怎么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