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春禪姑姑已经带著殿中侍奉的宫人离开,春香姑姑將那十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药方递到母后手上,母后只粗略的看了两眼,这十张药方很快就传到了蓉婶婶和赫言庭手上。
“这十张方子上,本公主已经標明次序,按照这方子抓药,一张方子连著喝十天,每天早晚两顿,不出半个月这咳嗽就能好上不少。”
说罢,梁崇月从身上带著的小荷包里取出熟悉的白玉小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不必她动手,云苓已经將这白玉小瓶拿起,递到了母后面前。
“那十张方子皆是滋补调理的药,这白玉小瓶里的才是真正的救命药,不过此药的药材难寻,一次所成不过一颗而已。”
听到崇月此言,向华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白玉小瓶,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眾人光是闻著都觉得沁人心脾,尤其是赫阮蓉,光是闻著这药香,她都觉得喉间的刺痛缓解了不少。
向华月看出她面上不適缓解了不少,將手中小瓶递了过去。
这白玉小瓶打开之后,药香味经久不散,赫阮蓉极其小心的將瓶子拿到面前,打开上面的瓶塞闻了起来。
梁崇月坐在椅子上,瞧著蓉婶婶像是上癮了一样,手里拿著那白玉小瓶闻得三魂迷了七魄的样子,若不是相信系统,知晓蓉婶婶这是难受极了,好不容易有了缓解的办法,她都要以为系统给她拿错药了。
梁崇月对蓉婶婶只有幼时的一点记忆,但瞧著母后看著蓉婶婶面色好转,欣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也跟著高兴。
赫阮蓉捧著那白玉小瓶闻著药香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抬了起来,身体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身上的痛楚也短暂的消失。
感受著身体里的明显变化,赫阮蓉都不敢想,若是服下这药丸,她的身体能好上多少。
“崇月,好孩子,婶婶谢谢你。”
赫阮蓉话音未落,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梁崇月面前,眼中晶莹闪烁的泪水缓缓落下,打湿了脸上带著的面纱。
梁崇月眼疾手快,在蓉婶婶想要朝她磕头的时候,將人扶起,同时间感受到了一个更加温热的手掌托在她的手掌下面。
梁崇月抬眼正好与赫言庭对视,蓉婶婶还在小声抽泣,梁崇月本也不是那等拘束於繁文礼节之人,对此只当做是没感觉到,连忙扶著蓉婶婶坐回了椅子上。
“婶婶哪里的话,崇月房里如今还摆著婶婶从云州为崇月送来的贺岁礼,婶婶待崇月好,这些都是崇月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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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月声音轻柔,细心宽慰著蓉婶婶,这些年蓉婶婶被夫君捧在手心上呵护著,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头便是这场病了。
“崇月你不知,你不知婶婶心里有多怕死,从前你皇叔为婶婶寻遍名医都无药可医的时候,婶婶不敢说自己怕,婶婶捨不得死,捨不得你皇叔,也捨不得言庭......”
梁崇月原本只是將人扶起,没想到会被蓉婶婶顺势抱著,哭声渐渐从压抑转为悲號,只是不久便是渣爹寿诞,梁崇月还能听得出蓉婶婶的哭声里除了因为喉间难受的沙哑外,还有些许克制。
生在皇家便是如此,想哭不能大声哭,想笑也不能大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