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波警官近乎明確的保证,確认自己和林秀一不会因为伤人而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后,毛利小五郎心中那块一直悬著的巨石终於“咚”地一声落了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鬆弛下来,嘴里喃喃著:“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相比之下,林秀一则要平静得多。
他早已预判了事情的走向,但必要的礼节也不能少。
林秀一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那位巧笑倩兮的大小姐身上,语气诚恳地说道:“池波小姐,这次多谢你了。”
虽然他知道凭藉自己那番“维护国家信誉”的言论,大阪警方多半也会秉公处理或者说政治正確地处理,但池波静华的及时出现,还有她叔叔的这层关係,无疑是为他们加上了一道更稳妥的保险,省去了许多潜在的麻烦。
池波静华闻言,转过头来,明亮的眼眸中闪烁著狡黠,声音带著几分亲昵和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得,林君。”
女孩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接上后半句,旧事重提,
“別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哦?姐姐帮助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她似乎非常乐於见到林秀一在她这个“姐姐”身份面前吃瘪的样子。
“咳……”
林秀一果然被这话噎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轻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池波警官,关於那个试图破坏兵马俑的人,你们警方有调查到什么吗?”
那个年轻男子的行为模式在林秀一看来,存在著诸多不合逻辑的疑点。
从他口中喊出的极端民族主义口號来看,像是一个被洗脑的狂热份子。
但他两次三番、不顾自身安危、甚至在被击晕甦醒后依旧执意要破坏兵马俑的那种决绝和疯狂,透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偏执。
这不太像是一时衝动或者单纯的个人极端思想宣泄,反而更像是有预谋、有目的,甚至可能受人指使的行为。
池波刚司双手稳握著方向盘,目光注视著前方的路况,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
“那小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著,医生说他除了……嗯,下体严重受伤,脑部也因撞击有些震盪。”
“不过,我们的人已经从他隨身携带的物品里找到了身份证明。”
“那小子叫高冈浩三,今年二十二岁,户籍显示是大阪本地人。其他的社会关係、工作经歷、是否有前科或者加入过什么极端组织之类的详细资料,还需要等后续的深入调查和等他清醒后的问询才能知道。”
他透过后视镜瞥了林秀一一眼,带著点探究的语气反问,
“怎么?你对这个袭击者很感兴趣?是有什么特別的发现或者想法吗?”
林秀一整理了一下思绪,將自己的疑虑清晰地表述出来,
“我只是觉得,他试图破坏兵马俑的行为,动机似乎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