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有一策,可灭西夏,只是有伤天和
延州城內逛了一圈,且將这延州城的繁华不提,梁从吉终於將他带到了一处正店的门前。
前线边陲的军事重镇,繁华得现在也已经都有正店了,而且居然还不止一家。
就说眼前的这一家,居然叫小仙居,规模看著跟樊楼肯定是比不了,却也不比会仙楼小。
“小仙居?”
“这家店的大东家是江寧人,据说——令尊在其中也有股份,这才用了您的名讳来招牌,专门做江寧菜的,呵呵,江寧公您的名声,在咱们延州,那可是响噹噹啊,大家其实都知道,延州城能有今天这般的变化繁荣,大半都是您的功劳。”
这宦官到底是会说话的,一番话说得王小仙確实是心里头高兴,拍马屁拍得確实是让人舒服,同时也打消了他在这种高消费的正店吃喝会不会有贪污腐败之嫌的疑虑。
自己家的店,吃点喝点能咋的。
虽然大概率他爹在这里头入股也不会太多,很可能也就是授权了一下小仙这俩字的使用权而已。
“梁供奉?您,怎么来了?那,那这位您——莫非是江寧公?”
这小仙居的大掌柜是个伶俐人,不用介绍,居然就能猜得出来王小仙的身份。
这店家自然要將最好的上了,去到最顶楼的雅间,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极其特殊的薰香,似是一种麝香和熟酒气混合起来的暖风。
几乎是刚一坐定,墙角的胡琴便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几个穿著絳色薄纱裙的胡女正扭著腰肢,足下银铃叮噹,跳的是河西凉州传来的胡旋舞。
当中一个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生得深目高鼻,雪肤貌,一头乌髮编作数十条细辫,缀著金珠绿松石,行动时便簌簌地响。
“王官人今日来得巧,奴云姑娘新学了中原的《鷓鴣天》,正要献曲。”
话音未落,那奴云已端著一盏葡萄酒近前,只將眼波一溜,斜斜睨著人笑。她身上香气殊异,甜中带涩,直往人鼻子里钻。
“玉腕挑银弦?~,金杯劝郎醉~。莫问奴来处?~春风度玉关?”声如鶯啼,却带三分沙哑,听得人耳热心跳。
【这是——粟特胡姬?】
这家店,江南的调子和菜餚,配的却是西域的美人,客观来说西域来的女人確实是有独特之处,其诱惑几乎不在那白玉莲之下,只不过片刻,就將王小仙这般自认定力还算不错的男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不是梁从吉就在边上他也许会忍不住直接把人给办了。
如果梁从吉不是太监,他可能也会忍不住把人给办了。
毕竟这店里这么多呢。
不自觉想起一首李白的诗:“胡姬貌如,当壚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將安归。”
这般的大唐景象,那是在东京都看不到的啊。
“江寧公,梁供奉,您二位慢用,这是彩云姑娘,来自西域,其实会的汉话並不是很多,您二位若要聊大事,並不需要避讳她。”
说著,这大掌柜就要退出去。
“等一等。”王小仙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江寧公您还有吩咐?”
王小仙深呼吸了一口,强行压下躁动的心,不禁问道:“你这店里的女子,都是胡女么?他们是粟特女?”
粟特美女,在唐朝是很有名的,据说善於经商的粟特男人会从小將女人培养成唐朝人喜欢的样子卖进长安城,各个都价值不菲,拥有一个粟特的胡姬,在唐朝是身份的象徵,但同时这些胡姬也是大唐盛世的象徵。
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大街上卖笑的就应该是这些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大宋就没这待遇,陪酒的几乎都是自己人。
“好叫江寧公知道,粟特,这个国家,现在已经没了,而且他们现在改信了什么教,把女人穿在袍子里,撒马尔罕的女人虽然还是好看,但却已经没有这样的魅力,大多都不会跳舞了。”
“那这些是?”
“店里的女人大多都是回鹃人,不过真要说彩云姑娘这种极品,那却是来自于闐和龟兹了,同样是能歌善舞,而且容貌极美,也並不比粟特胡姬差多少。”
“极品,极品,果然是极品,不过掌柜的,您这可真是神通广大啊,哪弄来的?西夏人卖给你的?”
“是,多亏了江寧公,咱们延州城现在繁华,已经不差於江寧纺织公司建成以前的江寧了,往来交易的商人也是极多,虽说主要都是些党项人和汉人,但是还有极少部分的回鶻人,也是过来做生意的。”
“回鶻人自古善於经商,只是大宗商品他们肯定没得卖,贺兰石这等宝物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弄得到,於是便做起了这人口贩卖的生意。”
“一部分回鹊人会卖回鹃自己的女人,但是也有一些人,会不惜重金,从于闐和龟兹这两个地方购买专业的舞姬,这两个国家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女奴传统的。”
大宋已经太久没见过这个东西了,所以可以卖得上高价,而且卖人相对简单,可以很容易越过西夏的层层关卡审核。
那掌柜的见王小仙不说话,陷入了沉思,眼神中更是已经没有了欲望,取而代之的则全是沉重。
这大掌柜是察言观色方面的老手了,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就跪了下来:“这——官人,我也知道,咱们大宋是,是,不允许奴隶买卖的,但那些回鹃人,对,我是可怜她们,可怜她们才將他们买下的啊。”
好在王小仙並没有动怒,闻言点了点头,只是道:“改签成长契吧,你——就签十五年吧,十五年后,还人家姑娘自由,再给人家姑娘一笔钱,这件事我会督促郭大帅亲自来办的,甚至会专门派人来盯著,边睡之地,法度鬆弛一些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太过分了''
。
“是是是,对,您说得对。”那掌柜连忙用袖子擦汗,显得极其紧张。
“能联繫上,卖给你女奴的回鶻人么?”
“能,能,能的。”
“现在是战爭期间,难道他们在战爭期间还能跟咱们大宋往返,甚至是买人进来?”
“这——得加钱,只要加钱,就肯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