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却见王小仙著腿,突然拔出了剑。
“你这么怕死,让你去当敢死队,我怕你坏事,我相信李復圭肯定也是有深意的,他不知兵,肯定也不是什么白痴,再说他身边不是还有別的能人呢么,那天派来接我的那个林广好像就不错,听说连李谅祚都是他射死的,所以我想了想,这个九死一生的机会你既然不要,那你就直接死了吧。”
“按说我应该把你交给李復圭,让他用锤子杀你,可是他的后台好像没我这么硬,也没我这么作,你们几个级別也不高,两个主將,两个副將是吧(本时空已完成將兵法),除了郭逵和种諤这两个特例,地方武將里也算是做到顶了,李復圭虽说是经略使,但要杀你们这么高级別的將军恐怕也还是麻烦,不杀好像又不行,强行杀了的话说不得他也要被朝廷问责,既然是问责的事儿,那就还是我来吧,反正我虱子多了不愁。”
歷史上也是如此,李復圭让他们当敢死队,然后他们四个打了一半贪生怕死又跑了,出离了愤怒將这四个王八蛋弄死了仨,这才勉强平息了藩兵的愤怒,不过他自己也因此被朝廷罢黜,还给他安了一个擅启边衅的大帽子,而李復圭的接任者便是变法派最优秀的先锋大將王广渊。
就是王小仙在京东路弄死的那个。
歷史上王广渊这货在庆州刚一上任,第一时间就落实了领导最在意的事情:
青苗法,要从本地兵户的手里榨钱,而后,才让梁乙埋认定环庆路有可乘之机,这才决定將此次国战的主战场放在了环庆路。
事实证明梁乙埋確实是眼光毒辣,后来的歷史上,果然就庆州兵变了,因为庆州兵变所以宋军兵败罗元城,因为宋军战败,朝廷从此放弃对夏战略,退而求其次委任王韶去担任了秦风路经略使,改由重点关注西夏变成了重点欺负吐蕃,也就是神宗朝唯一拿得出手的军事成就河湟开边。
当然,这个时空里王广渊已经被王小仙先一步杀了,至少肯定没有王广渊了,但王小仙还是先一步认识到了这事儿的棘手。
虽然和那个李復圭素未谋面,而且听描述,这个人也不咋地,他不喜欢一个会给前线將领授阵图的经略使,但他还是决定帮一帮他。
李復圭是经略使他又不是,他来西军是来当敢死队员的,那还怕个屁,正发愁怎么作死呢,就算明知道死不了,他现在作死也作的有点有癮了。
於是他很认真地对李信道:“我现在要杀你了,你要反抗么?我是个文弱书生,你是沙场悍將,你要反抗的话,就算是赤手空拳,应该也可以反杀了我吧,要反抗么?不反抗我可真的杀你嘍?”
因为是大半夜的找上门来,也不知道他们是要说啥,会不会涉及军事机密,所以王小仙將他们带到客厅里聊天,把其他人都给赶出去了,连林憧也没有叫,因此这屋里只有他们五个人。
现在图穷匕见,这四个將军要弄死王小仙的话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肯定很轻鬆。
王小仙也极其坦然,还对著李信身后目瞪口呆的另外三个人同样用眼神示意道:“你们也是一样,我要杀你们了,你们谁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给我宰了,有么?”
眾人:“————“
“没有么?吶,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那,我杀人了啊。”
说著,王小仙跟蹌地站起,举著剑,先对准了李信。
李信见状本能的想要动作反抗,却是突然觉得身子一沉,一回头,见居然是郭贵和种咏两人,上前將他给摁住了。
“你们————”
二人也是苦笑,道:“李哥,这个时候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呢?万一伤到江寧公,反而还连累家人。
李信:“——
这俩人到底和他是不一样的,背后有一整个家族,种咏是种家军的人,种諤的亲二哥。(没查著郭贵是不是郭逵亲戚,但反正歷史上李復圭把那仨都杀了,就他留下一条命,他靠山可能確实比种咏还硬)
噗!王小仙一剑刺穿了李信的喉咙,拔出来,鲜血乱喷,李信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噗呲,又一剑,王小仙杀死后面没动的刘甫,这货就坦然多了,知道事不可违,一点没折腾,安然受死。
王小仙的剑尖在郭贵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因为他还是不確定这人是不是郭逵亲戚,但稍一犹豫之后,他还是一剑捅死了他。
爱是不是。
最后,王小仙將剑尖对准了种咏。
“来吧,种家没有孬种。”种咏闭目待死。
“如果我现在不杀你,还让你回去將功赎罪,完成李经略给你们的任务,你还会临阵脱逃么?”
“不会,能死在战场上,总比这样死在你手上强些。”
“这样啊,那你活著吧,你们全死我这,我有点害怕你们麾下的两將士兵失控,敢死队的任务,还是要做的,李復圭这个命令没毛病,我也相信他背后必有深意,你们全死了,这命令就没人执行了,所以我得剩下一个。”
“为什么剩的是我?”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姓种了啊,你知道我这大腿是怎么伤的不?还不是因为你们家老四,你四弟种諤,他跟我搞事,我也是急大发了,这才咔,捅了自己一剑,可疼了。”
种咏有点没听懂,但他很受震撼。
却也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確实,毕竟是送死的任务,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怕我————约束不住,我肯定不会贪生怕死了,但万一到时候麾下士族溃逃,我也无法保障,我能答应你的,只有我自己会死战到底。”
想了想,种咏还是补充道:“我手上这支军队原来是我大哥种詁的,是父亲留下的嫡系,去年时大哥被调任到原州去担任知州,这才將军队留给了我。”
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军中的精锐大半都拨给四弟了,我们兄弟几个之中,四弟如今才是我们种家的门面。”
原州是秦风路的,换言之他们这一家哥三个,在西军四路中的三个都做到了相当高的高位。
呵呵,他大哥调走去当知州,还得把兵给弟弟留著,老二和老四之间明明还夸著路呢,麾下士兵却可以互相交换。
要不怎么说他们家是军阀呢,这还只是第二代,王小仙不是什么宋史专家也知道他们家到了第三代,也就是种师道的手里才是真正的巔峰。
想了想,王小仙道:“没事儿,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
“去————干什么?”
“去做监军,监督你们进攻闹讹堡。”
“啊?”种咏都懵了:“江寧公,不是,这个任务真的是九死一生啊,这是李经略为了惩罚我们,逼迫我们去当弃子的啊。”
王小仙:“我来西军,本来也是来当敢死队的啊。”
种咏:
1
来了好几天了,始终也没找到什么太好的作死机会,总觉得他这个敢死队员不敢死一次浑身都不得劲。
“走吧。”
“去,去哪?”
“找你叔种世利,还有你四弟种諤去啊,我饶了你一命,他们不得表示表示?我这大腿上被你四弟刺了一剑,正愁怎么报復他呢,然后你就送上门了,哼哼,可下是让我抓到他的小辫子了,走,我把你送过去卖人情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跋扈。
“1
种咏:
66
”
【你刚刚不是还说这是你自己扎的么】